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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倫都漸漸降溫,窗外亮起星星。
顧寥江洗完澡就窩在床上打遊戲。他和杜赫南他們組隊一起玩,四人開麥打遊戲。
手機裡的聲音從擴音器裡沖出來,雜亂的嘶吼聲響徹房間。顧寥江嗓子有點啞,偶爾講兩句,有時還會被他們粗暴的聲音蓋住。導致第一把結束了,杜赫南還以為他根本沒開麥。
雖然下午是第一次,但他們做了準備,賀威的動作溫柔克制,顧寥江其實沒什麼不適,就是懶得動。
偏偏賀威時不時湊過來,滿臉關懷,“寶寶,你感覺怎麼樣?”
顧寥江忙著打遊戲,幾次表示自己神清氣爽,一點兒事情沒有。
幾局遊戲結算之後,顧寥江退出隊伍,懶懶散散地關閉麥克風,終於抽出時間思考了一下賀威剛才反常的行為。
這個傻瓜到底想聽什麼?要自己誇他做得很好麼?
賀威見他發呆,又眼巴巴地來到跟前。
少年赤|裸的身體半蹲著,下巴放在被單上,像一隻要吃骨頭的哈巴狗,“寶寶,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顧寥江明智地補充了一句,“都是因為你呀賀威,你做得很好,所以我一點也不難受。”
賀威連連點頭,咧嘴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以後會讓寶寶更舒服的。”
賀威平常冷冰冰的,很少這樣笑,顧寥江有點後悔沒拿相機記錄下來。
無聊的夜晚問答結束了。
第二天中午,顧寥江決定在父母面前展示一下最新學來的廚藝。
他繫上王女士的粉色圍裙,自信滿滿地來到廚房。已經為室友和賀威下過廚,他對自己的技藝十分滿意,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王女士倚在廚房的門框邊,笑著看他,“我們家寥江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真是大孩子了。”
“在大學學的,”顧寥江對照菜譜加入佐料,“以後學得更多,有足夠的經驗,就不用參考菜譜了。”
王女士笑得更厲害了,“顧家的大廚那麼多,哪裡用得著我們寶寶親自下廚。”
“我喜歡嘛。”
王女士上前,用紙巾擦拭他臉上的不小心沾上的油漬,“辛苦了,媽媽的乖寶貝。”
晚餐時,顧父夾起一筷子魚肉,眼睛瞬間亮起來,“這味道好極了,比你媽做的地道!”
王女士自謙起來,“是,兒子要不是大學選了物理,以後就是當廚師的料。”
顧寥江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攤攤手,“不至於啦。”
一旁的賀威一言不發,默默把魚刺挑幹淨,將鮮嫩的魚肉放進顧寥江碗裡,眸光溫柔。
飯後,賀威推著行李箱送他出門。王叔去車站接送一位顧父的朋友,十分鐘之後才到。
天色未暗,街道上路燈已經亮起。一陣風刮過枝頭的綠葉,掃過顧寥江單薄的t恤,竟顯出幾分涼意。
熱戀期的情侶像兩塊緊緊相連的牛軋糖,連短暫的分別都難以克服。
“賀威,記得打影片電話噢。十月放假足足有七天,你等著我回來……”顧寥江的眼睫撲騰地眨,在路燈的光暈下,像是覆蓋上一層綿長的星光。
“我知道,”賀威低頭吻去他睫毛上的星光,“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