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寥江定睛一看,裡面竟然是一部黑色的智慧手機。
“幾個小夥子留我一個微|信,這我也不會弄,都是小天幫我下的。”王婆小心翼翼地將手機遞到他們面前,“你們來看看怎麼加……”
顧寥江立馬接過,那是一部沉甸甸的國産手機,早已經過時的版本,螢幕布滿大大小小的裂痕,邊緣磨損嚴重,背部光禿禿的,沒有配上合適的手機殼。
沒有密碼,滑動解鎖。手機是預設的藍色背景,字型和軟體圖示被人為調大。顧寥江一下子點進微|信,展示出二維碼。
一通操作下來,五個人都加上了好友。賀威的賬號顧寥江也幫著加上了。
張圭露出一口大白牙,“再來玩肯定來找您。”
這一天傍晚他們沒有遇見賀小天,估計昨天是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了。
頭頂泛紅的天空被夜色籠罩,五人回到酒店。
他們收拾完行李,坐在杜赫南房間的客廳中,像第一次來月港時打撲克牌那樣。
落地窗外,夜幕深沉如墨,皎潔的月光灑在海面上,猶如一條蜿蜒的銀色絲帶。浪花拍打海岸,濤聲依舊。
賀威謹記顧寥江的吩咐,從揹包拿出準備好的禮物,一個個遞到他們手上,語氣官方地開口:“這是臨別禮物,很高興認識你們。”
賀威動手畫了三份內容一致的手稿。
“謝謝!”杜赫南接過手稿,滿臉的欣賞嘆服,“可惜我們什麼都沒有給你準備。”
“沒關系。”賀威語氣冷淡,冷寂的黑眸讀不出情緒來。
“謝謝,謝謝!畫得真好。”
“但是,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張圭咳了一聲,“咳咳,章魚哥,你分得清我們三個嗎?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章魚哥,你的記憶力實在是有點……不可置信。”
顧寥江不擔心:其實賀威不是靠臉來分辨人類的——他估計只記得顧寥江的模樣,是靠氣味。
“分得清。”
緊接著,賀威準確無誤地叫出了他們的姓名。
“哇,你竟然記得!榮幸榮幸。”
三人眼裡的賀威過目就忘,可是天才少年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和長相,顯然是對他們這群朋友上心了的。
“其實我們三個很好認的,”杜赫南指了指另外兩個,“長得最黑最猥瑣的那個是張圭,戴著眼鏡的悶騷是儲明柏,最高最帥的是我。”
“滾,”張圭和他扭打在一起,“最賤最吵最舔狗的是杜赫南。”
儲明柏從樓下小賣部買了幾瓶啤酒和可樂。三人喝啤酒,他和賀威喝可樂。
幾個人侃侃而談。他們描述著大學生活和未來計劃,也談論著喜歡的動漫小說,還八卦起班裡某某的戀愛史。
賀威沉默寡言,並不主動參與各類話題,默默把不喜歡喝的可樂倒進顧寥江的杯子。
顧寥江抿唇一笑,眉眼彎彎。他舉起盛滿棕色液體的玻璃杯,冰爽的液體在味蕾炸開,氣泡發出滋滋的響聲。
落地窗外城市的燈光忽明忽暗,晚風輕輕掃過窗子。
等到杜赫南痛心疾首地講完小美已經三天沒回他訊息,他的目光轉向顧寥江和賀威,“說說你們兩個唄。”
“啊,”顧寥江懵了一下,他一向羞恥於這種話題,但還是問,“你們想聽什麼?”
張圭大口悶下滿杯啤酒,臉色像一塊紅又黑的煤炭,“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肯定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說說看。”
顧寥江思考了一會兒,“那我隨便說說了,想到什麼說什麼……嗯,就說……賀威第一次過生日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