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威雙手插兜,慢悠悠上臺。細瘦纖長的手伸向面前巨大的紙箱,他淡漠地瞥了一眼紙頁內容,另一隻手拿起一邊的粉筆。
簡單的題目十秒鐘就能畫完,稍微有難度的也在三十秒之內。
其實信封裡面不乏一些刁鑽的名詞,讓人無從下手。但賀威全部一一展現在了畫板上,他們一次都沒有猜錯。
粉筆在畫板上快速移動,空氣中飛舞細小的白色粉末。
不少人的目光向這邊靠攏,臺下的四人答題組積極踴躍。
“包青天!”
“埃菲爾鐵塔!”
“怪盜基德!”
“……”
陽光透過長廊的窗戶,落在賀威的衛衣上,他黑眸微眯,一臉散漫地向主辦方示意,“沒有信封了。”
此時,他已經在一分鐘內完成了多幅畫作,而且每一幅都準確地傳達出了題目的含義。
他們一次都沒有猜錯。
“可以了可以了……”主辦方擺擺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名。”
“耶!!!”
“謝謝你啊,章魚哥。”杜赫南激動地拍了拍賀威的肩膀,“要不是你,我們哪能拿到這麼酷的手辦!”
“不愧是你!!”
他們三個捧著手辦像捧著冠軍獎杯,立馬爭論著保管權。
“我先收著。”
“憑什麼,先給我玩。”
“……”
顧寥江完全可以自己買一個,沒和他們爭。
高興歸高興,也有奇怪的地方。
“賀威,”他拉著賀威的衣袖,“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奇怪的詞語的?”
“感覺。”
“感覺?”
“嗯。或許我以前知道,但是我忘記了。”
顧寥江小聲喃喃:“可是我沒有和你提過包青天……”
不是一次兩次了,賀威總是會在某個時刻無師自通,記憶起顧寥江和劉姨都沒有告訴他的事物,好像他對萬物都有神奇感應。
陌生的非人類生物,潛意識裡竟然埋藏著海量人類知識,真令人費解啊。
……
回酒店的路上,紅日西沉,天邊燃燒著火紅的晚霞。他們故意繞了一個彎,專門去廣場找王婆買烤腸。
杜赫南叼著烤腸和王婆聊天已經成為常態。
老人家永恆的話題就是那個上初中的外孫子。
“我們家小天一歲多的時候身上全是病,”王婆繪聲繪色地講起來,“算命先生說,要在同村尋一個人認作幹爹。當時家裡窮,我還不知道找誰嘞。好在我們鎮子上有一個心地善良的老和尚……”
幾個學過物化生的高考畢業生對鄉村迷信不屑一顧。但王婆說得津津有味,老一輩的人總是信這一套,他們當然不會掃興地反駁。
唯一奇怪的是,他們每天都來,但一直沒有遇見王婆的外孫賀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