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就接吻,困了就睡覺,餓了就點外賣,作息一片混亂。甚至連手機都很少碰了。
非常不健康。
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倫都,他就捨不得拒絕賀威的接吻要求。
他本來就不指望跟與世隔絕的竹馬在一起過養生日子。賀威對健康生活沒有概念——否則不會縱容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給他喂飯和熱牛奶。
十幾天而已,他的能力沒有提前預知不測,可以接受。
顧寥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他捧著賀威的臉,明知故問,“寶貝賀威,你覺得接吻很舒服,對嗎?”
“嗯。寶寶的嘴唇軟軟的,像荔枝的果肉一樣。”
這個比喻讓顧寥江有些意外,上次吃荔枝的時候,他可沒見賀威有多喜歡。
“但是,談戀愛並不是只有接吻啊這些的。”顧寥江拿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又放到賀威的腦袋上,讓他保持這個可愛的動作,“還有這個。”
“我知道,還有腦袋,”賀威自己按住自己的頭,“寶寶的頭精神上的,你的腦子和我的腦子,我們會有精神上的碰撞與共鳴……”顧寥江猛地想起什麼不美妙的回憶,趕忙打了一劑預防針,“我不是讓你把腦子取出來。”
賀威陷入沉思,這是他過度思考的表現。
“確實是一個抽象的概念。抽象你知道的,康定斯基就是抽象主義的代表畫家……嗯,用畫畫來解釋好像不太恰當……
顧寥江的中二之魂在胸膛熊熊燃燒,誇張地說:“總之,我們不是單純的發洩慾望的關系,是相互喜歡,是靈魂共振,是跨越物種的愛情!賀威,你會慢慢感受到的。”
三個激情澎湃的形容詞沒有對賀威起到震撼作用。
賀威點點頭,又壓了過來。
他發現套一件外套也能夠滿足“穿衣服”的要求,幹脆不執著於麻煩的衛衣了。
顧寥江在喘息的夾縫中嘆氣,“……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光影昏暗,地下室處於一場漫長的黃昏。
叮叮叮叮叮叮——
手機預設的電話鈴聲響起。
顧寥江腦袋一偏,他都快忘記有手機這個東西了。
他用手輕輕掐了一把賀威的肩膀,示意對方接電話。
一個多星期沒和外界聯系,說不定他的朋友們正擔心他。
“哦。”賀威的觸手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捆到面前按下結束通話。
“賀威你……”
剩下的言語淹沒在氣息交織中。
叮叮叮叮——
看來對方鍥而不捨。
“誰呀?”
賀威不語,又掛了。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