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昭僅僅看了一眼,嚇得不知如何動作,小臉煞白。
所幸沈祺在他跟前,一同瞧見這一幕。忙時迅速將宋輕昭往裡推,接著他一個快步躍出,衣擺被車廂門沿勾住,劃拉處聲響。
略顯沉悶的撕拉聲出現一瞬,宋輕昭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見沈祺做到駕車位上,拉著韁繩將馬車方向一轉。
而在他的邊上,有著一具剛被砍死的官差。
那群人明顯就是朝他們而來,沈祺使力避開直直撞上來的好幾位魁梧男子,沒多久就又有一窩蜂的人往他們馬車車尾撲。
像是發現一靠近車廂處,沈祺就調頭讓他們撲空,甚至有幾次抽出身旁官差的佩刀朝他們用力一砍,血濺當場。
於是後繼接連而上的魁梧男子都齊齊找準機會往車尾撲去,試圖從他們車窗位置溜進來。
宋輕昭離視窗最近,一瞧見有手攀上窗沿,忙是順手撿起滾落地面的硯臺,朝他們手指狠狠一砸。
砰砰聲幾乎是和慘叫聲同時響起的。
宋輕昭砸的手發顫,臉色一陣發白,周圍廝殺聲就像是抵在脖頸間的利刃,宣誓著稍有不慎的死亡。
他聚精會神的盯著視窗位置,期間沈祺朝他喊:“郡王,再撐一撐,肖松書他們往這邊來了。”
沈祺嗓音不似以往平靜,顯然對突然而至的戰事感到棘手。
他們此次帶來的下屬不多,加上是低調出行,路線行程無肆意宣揚,壓根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戰亂。
剛才廝殺的一幕,在宋輕昭腦海裡刻下濃重一筆,隨著馬車晃悠顛簸,他身軀一晃,一時不察,被視窗出的一隻大手扯住。
宋輕昭嚇得用硯臺死命砸拽著自己腰身的大手,好幾次不小心砸到了自己腰胯骨位置,疼的他悶哼一聲。
沈祺餘光瞥見,嚇得拉韁繩:“郡王!”
他準備撂下車頭往裡跑,可那些魁梧男子就像是找準機會似的,一個倆個朝沈祺揮舞著砍刀,沈祺避無可避,只能與他們周旋。
裡頭,宋輕昭都快被那隻手拽的腦袋砸到車窗木板上了,突然,納蘭優頓出現,在他跟前撩開簾子。
朝他們方向撒去了什麼粉末,那個死死拽著宋輕昭的魁梧男人才在彼時撒手,跌落到了滿是石頭的地面。
嘭的一聲。
接著一聲慘叫響起。
宋輕昭捂住被拽疼的腹部,疼的眼淚閃爍,感激的看了納蘭優頓。
這時齊玉在車頭幫助沈祺將那幾位周旋的魁梧男子解決,看見裡面發生的事情,忙是跑了過來。
許是納蘭優頓幫助宋輕昭逃離險境的原因,齊玉餘光看見楊璽費勁地拽著車廂裡的備刀準備加入戰場,猶豫片刻,腳步一轉,還是替他點開軟筋xue。
剛好同一時刻,張富貴和肖松書解決完手頭戰事,率官差齊齊往車廂裡來保護郡王和齊玉等重要官員。
楊璽停緩不到須臾,飛奔出去與那群人交手。
納蘭優頓趴到了窗戶口朝楊璽喊:“小心,他們擅長在烈馬上面迎戰,先砍那些下馬的。”
“看到腰間掛灰色牌子沒有?先殺他們,他們是小領首,沒有指令其餘人是打不了團結戰的。”
他一邊說,還一邊往懷裡掏什麼一包一包的粉末,指尖一勾,扯破了就往車廂外撒,一撒暈一片。
宋輕昭看呆了,扶著窗沿,雙腿發顫地挪著碎步過去幫忙,納蘭優頓掏出幾包,他就伸手接過幫忙撒。
“這是蒙汗藥?你有這個東西,為何不與楊璽逃走?”宋輕昭看著底下暈厥過去的魁梧男人,忍不住問。
納蘭優頓似乎沒注意聽他話,心不在蔫的望著不遠處楊璽廝殺的身影,晃神好幾次,被宋輕昭提醒才回頭。
“他不會走的。”納蘭優頓抿唇,眼裡是少見的落寞,伸手將懷裡好像永遠掏不完似的蒙汗藥包塞了一堆給宋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