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來的時間點不對。偏偏沈祺只是掃了一眼,自然往裡走,邊問:“郡王這麼這個點兒沐浴。”
“你咋不說你這個點過來。”
宋輕昭朝他翻了個白眼,懟了一句後,才發現沈祺穿的是白淨寢衣。
松針舒適面料裹著他寬肩窄腰身段,腰腹側邊有倆根帶子束縛,略鬆垮,似乎一扯就能扯開。
滿頭墨發由木簪別著,垂落在腰間。
幹爽程度怎麼看都是早早就沐浴好了的。
“你這也太快了吧?前面嬰締吵鬧聲,你沒有出門看嗎?”
宋輕昭就是被外界噪音影響跑出去看,才那麼晚沐浴,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他過去一樓的時候,還看到了肖松書。
是店老闆的幾位孩子鬧騰,有剛出生沒多久的,也有三到十歲左右的。
就在宋輕昭在數老闆生了有七個還是八個小孩時,肖松書就將吵鬧來源解決。
直接一人一個糖果塞嘴裡,且與老闆溝通先暫時帶著去隔音較好的房間。
那會兒老闆還愁著,說是隔音好的都在天號房,且租給他們了。
再後面,肖松書低頭不知道跟老闆說了什麼,就見老闆和麵容疲倦的老闆娘一同將孩子領上樓。
人潮散去。宋輕昭沒瞅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就邁著悠哉悠哉步伐往屋裡走。
上去時與齊玉派來照顧起居的衙役說要熱水,並且不必守夜。
這裡人煙稀少,他覺得是比在京城安全太多了的。
只是吧,
那衙役才剛走,他探著腦袋正確認屋外無人,準備舒適沐浴歇息,就被這個男人溜進來,且對方懶散的如同自己房間似的。
宋輕昭不理解。
莫不是下午拿他玉佩玩兒,他準備討要回去?
短短一瞬間,宋輕昭腦海想了無數可能,盯著沈祺的目光逐漸鄙視,小臉上就差寫著一句話:小氣吧啦的男人。
“…”
沈祺倚靠在浴桶邊緣,沒搭理不遠處灼灼視線,白皙指尖探進桶裡,輕撥水面,淡淡說道:
“這店家不久前遭遇劫難,孩童驚嚇過度,所以一到夜晚都會哭。”
“你咋知道。”宋輕昭一愣,他記得剛剛自己聽的蠻仔細的,老闆沒說這個啊。
沈祺瞥了他一眼,指尖略過水面時,撫上浴桶邊緣,停頓在一處修補過的灰色木板桶面。宋輕昭恍然:“你還挺仔細。”
“不止這個,大堂裡面所有桌椅包括門匾都是有打鬥痕跡。”沈祺輕描淡寫說著,
“應該是比較大型的殺戮。老闆採購的傢俱都是上等的,應該還算富裕,大概最後是靠全部家當錢財勉強讓一家人活命的。”
他分析完,換宋輕昭陷入沉默了。
他沒有想到,他們剛離開京城的第九天,他們只是靠邊境近了一點點,就能聽到以往茶樓裡說書先生說的情景。
邊境附近城池都是匈奴人想要佔領的地段,他們手段惡劣,擅長偽裝自己人混進城裡進行燒殺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