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和他白頭,還沒有和他成親,好不容易可以結束一切……好不甘心……
回憶起時安的笑臉,封遲野咬著牙鼓起一股勁,猛地睜開雙眼。
窗外溫暖的陽光撒進來,照的周圍金光閃閃,身體很暖。看周圍的裝飾不像大璃,應該是方禾他們把自己帶到了北蠻王庭。
左側沒受傷的肩膀沉甸甸的,扭頭一看,熟睡的時安赫然出現在眼底,封遲野睜大雙眼。
然後遲疑地撫上他的鬢發,感受著掌心的細膩,封遲野鼻尖一酸。
忍著肩膀的刺痛,側身把人緊緊抱進了懷裡,“安安…”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封遲野內心像被塞了一團棉花,許久,許久沒有放開。
等封遲野松開時,才終於意識到時安的不對勁,“安安?安安?”始終沒人回應。
門口守著的方禾聽見聲音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著醒來的將軍終於忍不住,“哇啊!將軍你醒了啊!”
方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其中氣十足的喊聲把還在昏迷的時安都震地抖了抖,封遲野半靠著床頭,把人護進了懷裡。
然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禾,厲聲道:“閉嘴!”
“哇、啊?嗝…”方禾被打斷,嗝著聲音捂著嘴巴不敢再嚎,但看著封遲野的眼睛依舊明亮。
“安安,怎麼回事?”封遲野揪心地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時安,眼下的烏青很重,腰上的肉也少了,摸著全是骨頭。
“之前我們一直找不到將軍,就去了信,時公子連夜跑過來找了將軍三天沒閤眼,最後情緒波動太大,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
方禾每說一分封遲野就心疼一分,時安身子比不上他們,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他是怎麼撐到了現在。
封遲野喉嚨一哽,啞聲道:“薛槐、看過了嗎?”
方禾原本就心虛,如今看將軍並沒有怪他,急忙道:“薛槐第一時間就給時公子施針了,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即可。”
“嗯。”封遲野鬆了一口氣,把時安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方禾很自覺悄悄出了門。
門口的餘靖看見方禾出來連忙過去,焦急道:“如何?”
“將軍沒事,雖然傷重了些,但已經醒了,問題不大……”
兩人放下心邊走邊說。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小,封遲野側躺著看向懷裡的時安,心中說不出的感受,他只知道他的滿腔愛意快要溢位來了。
終於吻上他的紅唇,濕潤甜美的味道激起了內心深處的顫慄,時安不適地唔咽出聲,封遲野找回些理智,從柔軟的口腔裡退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時安突然皺眉抽搐,“執之、執之!”
他猛的睜開眼睛,看見了一臉擔憂的封遲野,來不及多想,連忙抱了上去,“執之,執之。”
“我在,沒事了……”封遲野輕輕拍著他顫抖的肩膀,語含心疼。
許久才從那種驚嚇中緩過神來,時安抱著封遲野蹭了蹭他的胸膛,隨後聞見了他身上的藥味。
想起昏迷前的一幕,時安連忙退了出來,“執之,你、你的傷沒事吧?”
看著從衣領裡露出來的繃帶想碰又不敢碰,急得眼睛都紅了。
“沒事,已經處理好了,過些天就能好。”封遲野伸手想把人往懷裡帶。
時安縮了縮,他記得當初看見封遲野的時候傷的很重,血跡都滲透出衣服一大片,實在是不敢讓他動作。
看著時安躲開的動作,封遲野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無奈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