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洗掉,那些讓她感到厭惡的氣息,烙印一般,無法消退。
其實,這事情完全用不著自己來。
如果是平白無故打人,給人家真誠地道個歉,原諒的話就想辦法給錢私了,不原諒的話就蹲幾天拘留所,多大點事,這女人年輕時候又不是沒進過。
現在鬧得,錢丟了,面子也丟了。
從那女人口中是套不出什麼話來了,時夏終於想起來腦子剛清醒不久的時戀,大步走到她面前,有些嫌惡地避開她的眼神,指了指那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男人。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是你什麼人?”
時戀眼神飄忽,愣了半分,眼裡噴出洶湧的怒火,她咬了咬牙,彷彿要將那男人碎屍萬段!
“我男人,他……他…… 敢給我戴綠帽子!”
時夏:“……”
還真讓自己給猜中了。
時戀幹脆去演狗血偶像劇吧,都不用培訓,直接本色出演。
時夏又好奇,多看了幾眼那男人——事件的男主角,露出嘲諷的笑來。
那男的也是個牆頭草,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屁話都不敢說一句。
再根據警察叔叔詢問得來的資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差不多能理出來了。
時戀那女人想男人了,在縣城的一個相親平臺認識了那男人,兩人填的愛好之類的重合度很高,時戀腦子一熱,以為找到了知己,男人也很高興,傍上了一個年輕貌美腦子又不太好的富婆,兩人加了聯系方式,便開始了交往。
那男人也是個花花公子,一邊哄著時戀,一邊找她要錢,時戀畢竟是個頂級戀愛腦,腦子都不帶思考的,直接財大氣粗轉給他好幾千。
結果,那男人揹著她腳踏兩只船,又在外面找了新的女人,那女人明知時戀的存在,還故意慫恿他找時戀要錢。
好巧不巧,那男人腦子也有點不好使,帶著那女人,去時戀經常去的酒吧開房玩耍,又十分狗血,好巧不巧,碰上了時戀。
然後就發生了時戀發怒毆打“姦夫”,然後被人發現報警,整進局子這一離奇事件。
時夏極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江荷作為外人,旁聽了事件的經過,簡直比自己小學寫的總裁文還離譜,也忍不住,背過身去,嘴角抽了抽,默默笑了幾聲。
時戀折騰一番,把自己折騰成這鬼樣,那一對“狗男女”只是受了點輕傷。
最後還是選擇私了。
時夏狠狠地警告了一下那男人,逼他在半個月之類還時戀給他的八千塊,不然就告他詐騙。
那男人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給唬住了,那小姑娘看著還不好惹,只能痛心疾首地想辦法湊錢。
至於那女人……
時夏也並不想過多苛責,被時戀打了一頓,受點懲罰就得了,誰叫那男的犯賤呢。
時夏本不想多管時戀,她黑著臉,嘴唇抿著,帶著一臉牙疼的表情,拉著江荷往警局外走。
路過垃圾桶旁時,按捺不住心中翻湧的疑惑,江荷轉動眼珠,還是偷瞟了一眼。
那塊手帕就這麼安靜地躺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垃圾之中,邊角似乎還掛著那麼一絲殘餘的清香,通體為純白色,質地柔軟舒適,右下角甚至有看上去還很精緻的刺繡,不像是機器繡的,倒像是一針一線用心繡成的,至於繡的圖案,江荷還沒法看出來。
來不及看,就被時夏拉出了警局。
江荷正欲問她關於那條手帕的事情,時夏轉過頭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她,眼中秋波蕩漾,嘴角也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