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應該笑的,但彷彿無形之中有一股力量,將她馬上上揚的嘴角強行壓了”下去,最終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奇怪表情。
陳晚晴剛挨完陳春蘭的“毒打”,皮又癢了,屁顛屁顛地進了客廳,腦袋伸長,瞟了眼江荷給時夏的備注,突然發出一聲欠揍的笑。
“喲,姐,這是誰啊?”
陳晚晴臉上翻騰著十足的八卦慾望,渴望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江荷的一舉一動,眼看著她接了電話,用她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江荷的聲音本來就帶著少女的甜,如今用這種溫柔語氣說話,如同一個汁水甘甜,肉質綿軟的蜜桃。
“怎麼啦?才回家沒多久,就想我啦?”
江荷挑起溫婉的眉,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調侃。
陳晚晴眼睛都直了,直接將整個頭探了進來。
電話那頭竟然沉默了片刻,這令江荷有幾分意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憑借對時夏多年的瞭解,這裡頭的緣故,她已經猜中了七八分。
時夏組織著語言,盡量長話短說,她相信江荷不是榆木腦袋,一聽就能明白。
“跟時戀産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矛盾,我想在你家……”
時夏頓了頓,猛然想起,江荷也是寄人籬下,忙修改道:“你親戚家躲幾天,不會添太多麻煩,食宿費可以給。”
江荷還未完全咧開的嘴角瞬間凝固,瞟了一眼一旁眼睛瞪得溜圓的陳晚晴,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了什麼。
她一直開的擴音……
陳晚晴就這麼大張著嘴,瞪著眼,如同一尊滑稽的泥塑,臉上層層疊疊地寫滿了“不可思議”四個大字。
江荷神情嚴肅地望著她,沖她擠擠眼睛,彷彿一個扼殺小孩好奇心的嚴厲家長。
也許是覺察到有其他人的存在,時夏不欲多言,草草結束了對話。
“地址發我,咱們微信聊,先掛啦。”
陳晚晴瞬間洩了氣,好奇心雖然愈發膨脹,但被江荷強行壓制住,不甘地撇撇嘴角。
反正電話裡那人會來,大概,就今天晚上。
就能目睹真容。
聽聲音,她覺得,這應該是個美女。
陳晚晴想到這,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期待的神情。
對於時夏那事兒,江荷相信陳春蘭女士的人品,直接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當然,提到時夏時戀兩人爭吵緣故的時候,江荷充分發揮了寫檢討書時“胡編亂造”的才能。
“嗯……我朋友她爸爸常年在外工作,她媽媽也不怎麼管她,就知道給她錢,所以她們倆的關系十分緊張。”
江荷編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陳春蘭深信不疑地點了點頭,也許是被觸動了,嘆了口氣,道。
“哎,這孩子也是可憐,做家長的應該多抽出時間陪陪孩子才對,搞成現在這樣子,讓孩子怎麼受啊……”
說罷,便拍了拍江荷的肩膀,江荷只覺得後背一涼,身體頓時抖了抖。
陳春蘭露出威脅的表情。
“小荷,讓那姑娘來,告訴她,別拿什麼食宿費,我可不收!也別帶什麼東西來,我就圖個熱鬧。”
江荷緊繃的後背放鬆下來,說了一連串的“明白了”,陳春蘭滿意地點點頭,又問了問時夏的口味兒,表示自己要多加幾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