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嚥了幾口唾沫,臉色瞬間變得比吞了蒼蠅還難看。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正如有的人不喜歡吃香菜,而有的人頓頓必吃香菜。時夏就屬於對香菜深惡痛絕的那一類人群,楊雪梅話中的意思,簡直是讓她把難吃的香菜攪碎然後榨成汁喝下去……
時夏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她對數理化生,簡直是看到就想吐。
為什麼要證看起來就不垂直的兩條線垂直?為什麼玩個遊戲也要分析小球的受力運動?為什麼粗心的小明提純時候總是不能精準算出雜質?
以及組成細胞的分子原子……
啊——
時夏忍不住仰天長嘯,感嘆學習之路任重而道遠。
課後,江荷被楊雪梅單獨叫到了辦公室,楊雪梅塞給她這次月考的語文卷子。
“雖然只是個月考,但我覺得這套語文卷子出得挺好的,有時間可以寫一下。”
“謝謝老師。”
江荷禮貌地鞠了一躬。楊雪梅對自己稱得上是“無微不至”,語氣也柔軟許多,見江荷的態度恭敬,楊雪梅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來,隨即話鋒一轉,不免又聚焦到時夏的身上。
“那孩子……唉。”
楊雪梅無奈嘆氣,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但還是尊重時夏的個性。她確實學不好,也沒興趣學數理化。
總不能強行把人綁起來,逼著她刷題吧?
楊雪梅將目光投向江荷,面露希冀。
“要麻煩你關照一下這孩子了,她轉學過來就跟你親近些。說來也奇怪,她今天給人的感覺,稍微友好了一些,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每每提起時夏的理科成績,楊雪梅心裡總是憋了口氣。把時夏的理綜答題卡調出來一看,她高血壓都要犯了。
簡直是在瞎搞。
楊雪梅只能這樣犀利的評價時夏寫得狗屁不通的答題卡。
“時夏,多鼓勵一下她,畢竟分班考看綜合成績,a班的學習氛圍怎麼著也要濃厚些。”
語重心長地囑咐完後,楊雪梅便讓江荷回去了。
江荷哭笑不得。
楊雪梅的好意值得尊敬,但問題是,時夏家裡有些小錢,靠著“鈔能力”也能進a班。
只不過,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不願意的。她更想透過自身實力考進去。而不是“坐實”那些人對她“混混女”“靠家裡有錢才進我們班”的刻板印象,盡管她並不需要將自己困入自證陷阱中。
江荷回座位後,默默掏出筆記本,給時夏制定著“提分計劃書。”
她感到亢奮,因為時夏要走一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前世,時夏因為跟時戀賭氣,選了自己不擅長的理科,被分到了c班。
青春期的她,缺乏正確的引導,總是太過意氣用事。最後,甚至連高考都沒能參加,就匆匆輟學。
江荷寫得愈發認真,似乎每一個字都用了很大的力氣。就像一個痴狂的音樂家,動情地揮舞雙手,彈奏著高亢的,改變命運的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