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語氣從來沒有這樣軟過,像是在朝她撒嬌,見江荷沒有反應,甚至還有幾分被忽視的慍怒。
“你是真醉了。”
江荷哭笑不得,正準備將她抱起,沒想到時夏壓根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
“嘿嘿嘿……”
看著江荷一臉懵逼的表情,時夏開心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
“我……”
忍!
江荷極力忍著想揍她的沖動,心想等這位祖宗什麼時候玩夠了,好把她弄到床上去,酒醒了啥都好了!
“不!”
時夏努了努嘴,似是不太滿意。
“又怎麼了?”
江荷已經接近絕望了。
“可以抱……抱一下我嗎?”
時夏這次的語氣帶著點小心翼翼,甚至可以撐得上卑微,似乎生怕江荷不同意。
“可以是可以……”
江荷遲疑一瞬,在時夏希冀的目光中,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脖子。
“能不能把你的手先挪開。”
時夏果真將手挪開了。
江荷好不容易把這位祖宗抱到了床上,已經累趴了。
就這麼短的距離,感覺像跑了倆八百米,自己的雙臂已經開始發軟,抖得如同得了帕金森。
趴在床沿上大喘了幾口氣,稍作休息了一會兒,江荷甩了甩發酸的手臂,準備去給“祖宗”找熬醒酒湯的材料。
“不要走……”
衣角被時夏死死拽住,江荷動彈不得。
時夏低聲喃喃道,江荷聽到了她的抽泣聲,湊近看時,時夏濃密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
她哭了。
雙腳彷彿被膠水粘在原地,江荷木訥地看著時夏蒼白的臉,半天沒有行動。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兩世以來第一次,時夏在她的面前完全失態。
她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冷漠,毒舌,不好相處……
此刻,她脆弱得如同一個瓷娃娃,哭著挽留自己——也許,自己是她唯一還算熟悉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可能會管她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時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