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司灼當時怒火直接沖到頭頂,將他燒得理智全無。
他無法接受兩人喝酒喝著喝著變成這樣親密,沖過去就扯把佟昭扯下來,還順手給了華若麟一拳。
華若麟因為擔心佟昭的腳傷,沒有躲開拳頭,嘴角磕在牙齒上出了血。
束司灼還要揍,被佟昭拉住,吼道:“束司灼,你發什麼瘋!”
束司灼低吼道:“他揹你幹什麼?”
“我剛站鞦韆上摔下來了,扭傷了腳!”
佟昭在院子裡喝著酒,突然看見樹杈上掛著一隻幼鳥,卡在那兒飛不走了,佟昭就踩鞦韆上幫那隻幼鳥脫離困境,幼鳥笨拙地撲打翅膀飛走了,佟昭卻突然後勁一來,腦門暈眩,從鞦韆上跌了下來。
束司灼低下頭,果然看見佟昭的右腳腳踝腫得老大。
“你沒事吧?”他慌了神,忙伸手去扶佟昭。
佟昭推開他,嚴肅道:“跟你舅舅道歉。”
華若麟擦了擦嘴角,看向自己的侄子,皺眉想,年輕人就是行事沖動。
十九歲的束司灼是很沖動,還有著少年人的莽撞與不服氣,所以他看了華若麟一眼,近來本就對他頗多怨言,讓他道歉,他還真開不了口。
不但開不了口,還死犟地說道:“誰讓你們成天晚上喝酒?就知道喝喝喝!真不知道喝那玩意兒有什麼好!”
佟昭聽束司灼這樣說,也有些生氣,“沒有成天喝吧,而且束司灼你揍人了還這麼兇!”
束司灼瞪著他,“你少跟他喝點兒酒,至於踩鞦韆上摔下來嗎?!”
佟昭一時間氣得胸膛起伏,話都說不出來。
華若麟作為長輩根本不屑於跟束司灼計較,但是這一拳卻讓他隱約明白了些什麼,他望著束司灼,見自己侄子雖然態度很兇還是往佟昭受傷的腳踝傷偷瞄,於是意味深長地眯了眯眼。
束司灼見佟昭好像真的生氣了,又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他僵硬地伸出手:“我揹你上去吧……”
“不用了!”佟昭轉身,抓住華若麟的手臂,“華若麟,扶我一下。”
“那你慢點兒。”華若麟託著他,將人半抱半扶地弄上樓。
而被佟昭拒絕的束司灼表情又倔又受傷,看著佟昭與華若麟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佟昭回屋後,就把門反鎖了。
他真是酒都氣醒了。
一瘸一拐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差點又摔一跤。
關了燈,躺在床上,心裡也漸漸委屈。
束司灼是不是嫌他在家好吃懶做不說,還喝他的好酒呀?
這樣想想好像也是……
束司灼十一歲時,他就在人家家裡賴了一年,十九歲了又去賴,好像是不太對。
出去租個房子?但是彭鈞若是一出現,他就更加不能離開束司灼半步了。
突然,門口有了動靜。
佟昭扭頭看去。
門把手往下壓,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空氣靜了一會兒,佟昭突然聽到了有節奏的叩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