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佟昭覺得有什麼東西懟著他。
那東西甚至還動了動。
佟昭:“……”
果然,受傷的部位是腰,跟別的部位沒有任何關系,大清早該精神抖擻的依然精神抖擻。
但是被這樣懟著佟昭有點臉紅羞恥,便往後退了退。
這一退驚動了束司灼,束司灼手腳並用地將人重新攬住,沙啞的嗓音在佟昭耳畔響起:“醒了?”
“嗯,”佟昭有些難以啟齒,“束司灼,你那小兄弟能挪挪位置嗎?”
小兄弟?
束司灼想了一下,而後秒懂,非但不挪位置,還更緊地貼著佟昭,“小兄弟大機率是餓了。”
“……餓著唄,受著傷還能幹嘛?”佟昭嘀咕道。
束司灼嘆了口氣,把臉埋進佟昭脖子裡,又是親親又是抱抱的,到最後把佟昭的小兄弟也喚醒了。
束司灼一下子就樂了,悶聲笑得傷口疼。
佟昭肅著臉,若束司灼不是傷患,他真想把束司灼踹下床。
兩人正在病床上黏黏糊糊,陳風帶著幾個護士推門而進。
佟昭幾乎是瞬間從床上一躍而起,落地時扯到了腿上的傷,疼得倒吸一口氣。
束司灼連忙撐起身子去扶他,又把自己的傷口扯到了,額頭冒出一片冷汗。
陳風驚呆了。
身後的幾個小護士也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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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滲血了,束總,這不是小傷,折騰不了一點兒,”陳風檢查了束司灼的傷口,皺著眉頭說,“你這手術才動兩天,得好好靜養呀。”
束司灼沒有理他,而是皺著眉頭,看護士給佟昭的小腿上藥重新包紮。
他竟然不知道佟昭腿上還有這麼大一條劃傷。
而佟昭卻擔憂地望著束司灼滲血的腰傷,認真地聽陳風說話,聽完連忙點頭,“是是是,陳醫生,我們知道錯了。”
陳風真的理解不了,這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怎麼養個傷能這麼不剋制,明明旁邊就有陪護床,為什麼非要去擠那張一米二的小床。
不就談個戀愛嘛,睡在陪護床上也能拉小手啊。
陳風也不管這個人是不是醫院老闆,是不是束司集團掌權人,反正他作為主治醫生把人叨叨了一頓,才帶著紅著臉捂嘴偷笑的小護士們離開。
“佟昭,過來我看看腿。”束司灼忙說。
“沒事兒,傷口不深,”佟昭把褲腿放下,挪到束司灼床邊,“你呢?你的傷痛不痛?”
“我也不疼。”束司灼盯他的腿,“你走路行不行?”
“行啊,我健步如飛呢!”佟昭坐在床沿,抬腳蹬了蹬。
“別那麼大動作,小心扯著傷。”束司灼急道。
佟昭便不動了,他看向束司灼,“今晚我就睡陪護床吧。”
“不行,”束司灼拒絕得斬釘截鐵,“別聽陳風的,他什麼都不懂。”
“他是醫生,”佟昭看向他,“謹遵醫囑。”
“不行,”束司灼一把拉住他的手,語氣低了下來,“我想跟你一起睡。”
佟昭聞言心又軟了,他想了想,說道:“那我設個鬧鐘,早上查房之前就回陪護床去。”
束司灼露出沒必要的神情,他不明白這是他的醫院,佟昭也是他的人,為什麼他還得偷偷摸摸。
佟昭突然想到什麼,笑了一下,指關節彎起撓了撓束司灼的手,“束司灼,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就愛趁華若麟不在,偷偷溜進我房間跟我一起睡覺呀!”
束司灼當然記得,於是在這一刻,陳風跟華若麟的可惡程度劃上了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