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束司灼眼裡的懷疑,佟昭鑽進他緊握的指縫,勾住他的小指,“不相信就拉勾。”
束司灼有些恍惚地看著勾在一起的小指,突然輕聲道:“其實拉了勾也會變。”
佟昭心髒疼得微微一縮,垂眸印上他的大拇指,“那就再蓋個章,雙重保障就不會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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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司灼由於麻藥原因,很快又睡著了,但他一開始睡得不太踏實,好幾次強撐著眼看佟昭在沒在身邊,直到最後才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過來時天光已經大亮,束司灼的氧氣罩也已被摘下來了,他猛地轉頭,撞上佟昭笑意盈盈的眼睛。
大雨終於停歇,窗外的陽光剛好落在佟昭的臉上,使他的笑容看上去動人心魄的好看。
“你終於醒了,你抓得好緊,我連廁所都去不了,”佟昭晃了晃兩人交握的十指,“現在可以松開一下了嗎?”
束司灼盯著他出了一會兒神,突然問:“洗手間在哪裡?”
“就在病房裡。”
束司灼這才鬆了手。
佟昭瞬間哭笑不得,“至於嗎?”
但他去了洗手間再出來,發現束司灼一直望著他的方向時,心髒還是發疼發軟。
束司灼醒來過後,只喝了一碗粥,華若麟便拿著一疊東西走了進來。
佟昭看出兩人有正事要談,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氣,被束司灼一把拉住。
“就在這兒吧。”束司灼輕聲說。
佟昭有些為難,轉頭瞅了瞅華若麟,見華若麟沒出聲,才又坐了回去。
束司灼一見他舅舅額頭的那個包心裡就不舒服,也沒拿什麼好臉色出來。
華若麟才懶得跟他計較,坐在一旁嚴肅地說道:“昨晚酒駕後逆向駕駛小貨車的那個司機,名叫齊晏軍。”
束司灼微微蹙眉,覺得名字耳熟,又想不起來,“誰?”
“躍力公司的老闆,這個全是壞賬的小公司被束氏收購吞併後宣告破産,之後老婆就帶著兒子跟人跑了,齊晏軍去束氏樓,“這次他就是故意酒後逆向,蓄意謀殺。”
佟昭汗毛一豎,蓄意謀殺?
轉頭見束司灼臉色冰冷,然後沉默了幾秒,問:“他人呢?”
華若麟說:“當場死亡。”
束司灼無意識地握緊佟昭的手,對這個結果沒有發表意見,他連一句活該都不想說,因為他何止覺得這個人活該?要知道他的佟昭可在車上,若是佟昭出了什麼事,他也許會瘋到掘墓鞭屍。
華若麟合上資料,說道:“這些都是我們的人在最短時間查到的東西,待會兒會有警察來找你錄口供,有精神嗎?沒有的話就推到明天。”
束司灼靠在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但看上去狀態還不錯,“沒問題,就今天吧。”
“嗯,避免股票動蕩,這件事我已經壓下了,只對外宣稱你動了個闌尾炎手術。”
束司灼:“……”
華若麟說完,起身打算離開,看到束司灼緊緊抓著佟昭的手,終於還是沒忍住:“你一直握著他,他怎麼吃飯?”
佟昭沒想到話題一下子拐到他這兒,愣了愣。
束司灼正煩躁無處發洩,抬起下巴直視他舅舅,簡直對他舅舅額頭那個包恨之入骨,“他怎麼吃飯關你什麼事?他就算是睡著了,也輪不到你給他蓋毯子。”
華若麟:“……”
佟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