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昭,放鬆點兒。”他身子前傾,太陽xue蹦出青筋。
佟昭臉色猛地一變,開始徒勞推拒,瘋狂掙紮。
束司灼皺著眉,試了幾下還是不行,佟昭的眼淚反而掉得更兇了。他只好憋著氣,鬆掉抓住腳踝的那隻手,探身勾開床頭櫃,拿了一瓶什麼東西出來。
佟昭恐懼地瞪著朦朧淚眼,看著束司灼彈開瓶蓋,將那東西倒了出來。
那東西接觸面板涼涼的,佟昭打了個寒顫,聲音也更加顫抖的厲害。
“束司灼,你住手!有什麼我們好好談!我也不是故意戲弄你……不,我沒有戲弄你!你他媽住手!”
束司灼俯下身子,吮掉他的眼淚,他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冷笑道:“沒有戲弄我?在我十一歲時不告而別,在我十九歲時假裝跟我談戀愛,接著在我面前墜海而亡,現在又活生生地出現,卻是圍著另一個人轉,你說……這不是戲弄我?”
佟昭已經疼得眼前花白,腦袋發懵,束司灼的聲音就跟蒙著一層海水那般忽大忽小,頭頂的雙手掙脫不開,在掙紮中指尖用力反抓,束司灼的手上出現了幾道抓痕。
“你住手……”佟昭疼得眼淚嘩啦啦往兩側掉,“別讓我恨你,束司灼,你別讓我恨你……”
束司灼聞言倒是笑了,低著頭笑,“恨我……哈哈哈,恨我……”
笑著笑著聲音變得扭曲與陰冷,他掐住佟昭的下頜,猩紅的眼對著他滿是淚水的眼,“恨我好啊,不是說恨比愛長久嗎?你看我恨你那麼多年,恨你才支撐我活到現在,你也恨我吧,恨我至少比忘記我好,對吧?恨吧,恨吧,恨吧!”
“啊!——”
佟昭感覺尖銳的疼痛直沖大腦,巴洛克風格的天花板在重影中搖晃旋轉。
他要死了。
他要死了。
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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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昭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多久,反正就跟上酷刑一樣。他恍惚中竟然還能騰出一縷神思來想別的問題,第一就是媽的束司灼上過多少人?第二就是為什麼上過那麼多人技術還這麼幾巴差!第三就是這種事不好玩兒不好玩兒嗚嗚嗚,哪裡像書上說的那麼舒服。
他沒有吃飯,餓得沒有力氣,如今就更沒有力氣了。
於是在這個不知晝夜的房間裡,他被束司灼抱著去浴室清理的時候,腦袋擱在浴缸旁又睡著了。
但是不適感又讓他睡不沉,他眯著眼瞧見束司灼正在幫他清理,憤恨地往他臉上踹了一腳。
他以為自己這一腳很有威力,但是對束司灼來說,就跟小奶貓一樣軟。
束司灼抓住他的腳放下,低聲說:“別鬧,不清理會發燒的。”
懂的還真他媽多,那你一開始就別這樣啊!
佟昭頭一別,緊緊閉上眼,不求想理這個王八蛋。
好像之後適應了一些,他就睡著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中束司灼用浴巾裹著他,將他抱上柔軟的大床。
佟昭屬於氣急攻心加精疲力盡,現在困得發暈,只想先睡一覺。
結果雙腿被輕輕一掰,他如驚弓之鳥般彈起,睜開全是血絲的眼睛,恐懼地望著束司灼,“不要了!”
束司灼看他一眼,湊過來親了一下他的嘴,“嗯,我給你上藥。”
“我不要上藥!”
“我輕點上藥,不疼。”
佟昭輕點也不想上藥,但他真的沒有力氣了,反正他沒理解錯的話,他剛才說“不要了”,束司灼說“嗯”。
他虛著眼毫無威懾力地狠狠瞪著束司灼,“上完藥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