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昭想系統這麼好說話,是做了多大件虧心事啊。
可能好事多磨,前面都磨得差不多了,後面的事情出奇順利。
佟昭給束司灼舅舅打了越洋電話,把束司灼的事情說了一遍,希望舅舅能看在自己是束司灼在這世上唯一親人的份上,幫一幫束司灼。
舅舅聽完後,只說了一個字,“好。”
束司灼的舅舅叫華若麟,在安排完自己公司的事情後,帶了一群精英律師和保鏢團隊乘坐國際航班直達磨雲市。
當他來到破破爛爛充滿怪味的旅社時,眉頭蹙了起來,當他踩著吱嘎吱嘎的樓梯上了二樓走進房間,見到自己那個穿著廉價t恤像個流浪兒的外甥時,眉頭皺得更緊了。
佟昭預支了工資,不是沒錢給束司灼制一套新衣。
只是他覺得展現束司灼當下最悽慘的一面,會喚醒舅舅那血濃於水的憐憫之心。
果然,佟昭看見華若麟蹲下身子,盯著束司灼的五官看,年輕的臉上神情複雜,“束司灼?”
束司灼這兩天被佟昭耳提面命了很久,說見到舅舅一定要表現出禮貌懂事,還要跟對方親近。
於是他往前一步,輕輕摟著華若麟的脖子,喊了聲舅舅。
華若麟當場就被拿下了,雖然平日不太習慣與人接觸,還是僵硬地抬起手抱住束司灼,拍了拍,“沒事了。”
兩舅侄溫存了一會兒,華若麟才站起身,目光落在佟昭身上,“唐先生?”
“你好,華總。”佟昭笑著伸手。
華若麟意思意思與他相握,“這段時間麻煩你了,之後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我是他母親的朋友,沒有什麼要求,只希望束司灼能回到自己家,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叫我。”佟昭笑道。
華若麟打量這個極具東方臉孔的漂亮年輕人,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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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若麟的長相如刀刻般俊美,帶著超乎年齡的沉穩嚴肅,那股老沉勁兒看上去不像比佟昭大五六歲,反而像大十歲。
華若麟帶著佟昭和束司灼回到了a市,先給兩人買了幾套衣服,每件都是五位數以上,把兩人收拾得人模狗樣後,便領他們去了一家豪華酒店。
華若麟不怎麼回國,所以在國內沒有住處。
他把事情都交給了精英律師團隊,然後跟著在他眼裡都是小屁孩的兩人在豪華酒店待了半個月。
第一晚他就擺了一桌西餐,然後看著束司灼非常標準的餐桌禮儀,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見佟昭,握刀的姿勢不標準就算了,連坐姿都歪七倒八的,華若麟又皺起了眉頭。
第二天帶他們去酒店的圖書館,見束司灼小臉板正地看著經商類的書籍,華若麟點了點頭,繞了桌子一圈,見背靠著束司灼的佟昭一邊翻看不入流的漫畫,一邊露出賤兮兮的笑容,他又蹙起了眉頭。
華若麟原本給兩人訂的兩間房,他那不爭氣的外甥一到晚上非要鑽佟昭房間去睡,還鑽人被窩,鑽人懷裡。
他有一次走進去抓人,佟昭躺在床上,把束司灼藏在被窩裡,笑道:“小孩兒嘛,他最近跟我睡慣了,一個人睡害怕。”
佟昭才洗完澡,頭發濕濕潤潤地搭在額間,眉眼彎著看上去很柔和,睡衣是淺灰色的,質感柔軟,有一塊雪白的肩將露不露。
華若麟盯著佟昭看入神了幾秒,回過神後更加氣憤難當,大步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把束司灼提溜出來——
“快十一歲了,什麼小孩子!這麼依賴人,還怎麼當束家掌權人!回自己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