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她來不及分析這個問題,因為她一碰著沈妍就像碰著個暖手爐似的又軟又燙,這該不是喝了什麼東西吧?
花小棠立刻去開門,發現門從外面被反鎖了,他又問沈妍要手機,沈妍暈暈乎乎倒在她身上,氣息跟巖漿一樣燙,“沒有手機……”
對,進宴會廳的人,手機都要交給助理,花小棠也沒有手機,她原本的計劃就是甕中捉鼈,她買通了人將門從外面反鎖,剩下的她負責,只是沒想到那人反鎖得這樣快。
現在好了,現在好了!
他一邊抱著沈妍,一邊拍門,又叫又拍搞了半天,外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她真是無語,之前確實打過招呼,不管這個房間裡發出什麼聲響都別開門,現在才明白什麼叫抱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小棠,我好熱……”沈妍扯了扯細細的肩帶。
花小棠連忙抓住她的手,“幹媽,天啊你跟火爐似的,我帶你去沖下冷水啊……來,這邊,別蹭別蹭,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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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何今晚情緒不佳,喝手裡的洋酒跟喝水一樣,在剩下小半瓶的時候腦子忽然一蕩,風一吹更暈得厲害,晃晃悠悠地平躺在沙灘上,偏頭去看模糊的佟昭,大著舌頭說:“佟……佟昭,你怎麼變成三個……哦不,四個了?”
佟昭望著他,拿過他的酒瓶一看,嚇了一跳,“你這也喝得太急了吧?”
施若何吐出一口氣,望著夜空,哽咽道:“我就是個沒用的人……”
佟昭把酒瓶擱遠了些,慢慢起身,“你等著,我去上個廁所,然後帶你回去。”
施若何沒理他,懸在眼角的淚要落不落。
洗手間離這兒不遠,是個簡易潦草的小屋,佟昭走之前不放心叮囑:“躺這兒別動,我很快回來。”
佟昭上完廁所洗了手,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發出去的那條資訊,好像一直沒有收到回複,他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沒有訊號!
剛才施若何從酒店出來後,悶悶不樂地往前走,他只得攏攏大衣抵禦寒風,默默跟在後面。
直到酒店和遠處的遊艇都變得有點遠,施若何才席地而坐,他也跟著坐在施若何身邊。
他陪施若何聊天喝酒一個多小時,還真沒發現這旮旯地方沒訊號!
佟昭一邊往外走一邊晃著手機。
花小棠回他資訊了嗎?
花小棠的計劃有沒有成功?
束司灼……束司灼有沒有被掰直?
佟昭心慌意亂,沒有發現前方迎面而來的人影。
直至走近了,他才硬生生停住步伐,怔怔地望著前方的人。
那人穿著剪裁合身的高定西裝,領帶鬆鬆垮垮掛著,海風將他的領帶和他刻意打理過的頭發吹得淩亂。
佟昭沒見過這樣的束司灼。
他神情隱在暗處,看不清表情,單手揣在褲兜裡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時候,怎麼形容呢,就像惡鬼索命,渾身縈繞著陰冷邪惡的氣息。
佟昭就像被貼了符紙,定在原地無法動彈,直到束司灼停在他面前,露出那雙比深夜的大海更漆黑更暗潮洶湧的眼睛。
“束……”
佟昭只說了一個字,就見束司灼往前跨了一步。
下一秒,他就被什麼東西捂住口鼻。
刺激的味道沖進鼻腔,佟昭幾乎瞬間暈眩,手腳像抽掉骨頭般軟掉,身子垂直往下落。
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佟昭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還有一聲無奈的嘆息——
“不是讓你少在海邊轉悠嗎?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