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司灼轉身走到桌邊坐下,一邊拆外賣牛皮袋一邊說:“騎手太慢,胃又太疼,怎麼辦?”
某個騎手:“……”
騎手佟昭就是古希臘掌管心軟的神,他心疼束司灼就像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似的,見不得束司灼不好,見不得束司灼難受。
雖然心裡對風屋和跟自己長相相似的年輕人耿耿於懷,但還是依言坐在餐桌旁,把滿腹疑慮與怨懟死死壓住,陪著束司灼喝粥。
束司灼把紙皮燒麥開啟,推到佟昭面前,“我喝點兒粥就行,你吃這個。”
佟昭愣住。
紙皮燒麥確實是他曾經愛吃的東西,束司灼一直都不愛吃。
點這份餐,也不知束司灼是有意還是無心。
佟昭不禁想,自己的皮相對束司灼造成了這麼大影響,那自己的行為習慣是不是也在束司灼腦子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比如他看到這樣的皮相,就會聯想到這個皮相愛吃的東西?
這也許是一種條件反射,甚至不用刻意去回憶。
“在想什麼?”
佟昭的神遊的思緒被束司灼喚回,他看著紙皮燒麥,“沒什麼,謝謝,我現在沒什麼胃口。”
束司灼看著他,突然伸出手,嚇得佟昭往後一仰。
手指修長幹爽,在他臉頰上輕輕一揩,佟昭瞬間心跳如鼓。
束司灼說:“沾上泥了。”
昨天下過雨,今天又是騎又是跑的,身上臉上沾著泥也很正常,佟昭抬起手背又蹭了蹭。
束司灼看著佟昭白皙的面板染上薄紅,想到那天佟昭被吻得喘不了氣的樣子。
淩亂,瘋狂,失控。
那畫面像是滋養內心怪獸的補品,讓人心髒發顫。
看著獵物在圈套周邊打轉,捕獵者內心既煎熬又興奮,血液如同初沸的水,接二連三地冒著泡。
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才能把他的獵物,永遠圈禁。
佟昭其實不是個沉得住氣的脾氣的人。
那天我在老宅門口看到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年輕人,他是誰?
這句話在舌尖轉了好幾遍,最後硬是被佟昭憋回肚子裡。
他抿緊唇,沉著眉眼,近乎嚴肅地陪著束司灼喝粥。
見束司灼喝完了,他立刻站起身就要離開,他怕他再不走就要問出那個問題。
然而以他現在地身份和立場,都不應該去問這些。
問了,束司灼也不一定回答。
“粥喝完了,我就先走了。”
束司灼望向他。
佟昭皺眉,“開門啊。”
束司灼慢條斯理地擦完嘴,起身拉住佟昭的手臂,“急什麼?來都來了,參觀一下我的公寓吧。”
於是佟昭被迫參觀了面積一千平米的大平層公寓。
相比老宅,公寓更加時尚現代化,健身房泳池電影院應有盡有。光是束司灼的臥室,佟昭就覺得自己可以貼著牆跑圈鍛煉身體,帶喘兒那種。
並且這個大平層,只有一間臥室。
“沒必要,因為我不喜歡別人來我這兒過夜。”束司灼解釋說。
佟昭轉頭望向他,束司灼卻突然湊近,含笑道:“你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