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病得很嚴重哦,”十束多多良湊過去,蹬鼻子上臉地提議道,“king是不是有點擔心?放學後要一起去看望齊木麼?”
“……”周防尊慢慢看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去。”
“king和齊木是朋友吧。”
“不是。”否定得好快。
“但是你們兩個在我離開後,不是相處的很融洽嗎,草薙哥說的。”
“沒有相處過。”
少年總是想往周防尊身邊多塞幾個人,來打破他和外界的閉塞感。
因為少年的出現,周防尊身邊確實多了不少主動接近他並對他表達好意的家夥。
可到頭來能夠被稱為朋友的,只有草薙出雲和十束多多良。
淺色的少年擔心地看著他,“king?有那麼不願意?”
“我和戴眼鏡的家夥天生合不來。”
十束多多良失笑,“king對合不來的定義涵蓋太廣啦,為什麼會討厭眼鏡啊?眼鏡又沒做錯什麼。”
他就像平常一樣微笑著,略過了這個話題。
午飯吃完,下午的第一節課已經開始,再跑到教室肯定來不及。
周防尊拍掉褲腿粘上的草的碎屑,想要換一個曬不到太陽的地方繼續睡覺。
十束多多良把幾個便當盒疊在一起,收拾餐具這種事情他打工時經常做,所以練出來的動作既流利又幹脆。
周防尊站在天臺圍起來的欄杆邊,眺望著學校的風景等對方收拾完。
他們兩個閑聊著一些隨便的話題,大多情況下都是十束在說,他回複幾個語氣詞當做聽到。
大概過了半分鐘,或者是一分鐘,背對著天臺的周防尊,突然聽到後面傳來極力掩飾的咳嗽聲。
咳嗽一聲比一聲更重,抽氣和喘息的聲音佔據了他的耳朵。
“十束……?”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種咳嗽聲,周防尊突然想起半個月前,酒吧裡發作『花吐症』的那名客人。
紅發的三年生轉身,首先看到的是少年掌心裡的血。
——不、不僅是血。
還有紅顏色的,像血一樣的花瓣,混在吐出來的鮮血裡面,兩者都是鮮豔的紅色,所以很難把那兩者區分開。
腦子裡冒出『花吐症』三個字。
沒有思考太多,周防尊上前扶住少年,少年喉嚨中咳出來的血染髒了他的校服,不過周防尊沒有在意。
因為在他扶住少年的那一刻,少年已經陷入了昏厥。
***
五月結束,剛邁入六月的第一天,傳染範圍達到整個東京的『花吐症』再一次惡化。
在同一天裡,東京都北區市立大學附屬醫院接到急救電話,從xx國立高等中學接走兩例『花吐症』輕症轉向重症的患者。
患者之中,有一名身份非常『特殊』的少年。
那名少年進入醫院後,醫院的管理者偷偷轉移了他的病例,並將他安置在醫院最頂層,院長辦公室旁的私人病房內。
原則上院長不接受任何人前來探視少年,然而病情逐漸惡化下去,少年始終昏迷不醒。
“十束先生,果然還是——”
院長站在病房的外面,猶豫片刻,他撥打了首領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