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盯著樹上吵醒她午休的蟬,用聽不出來高興或者不高興的語氣說。
“高層那邊拜託我調查花吐,煩得沒辦法,前兩天我去東京市裡的醫院走了一趟。根據我的判斷,雖然這種大範圍的傳播很像詛咒,但那些患者是因為詛咒生病的機率比較小——不過以上全都是我的猜想,僅供參考。”
尼古丁燃燒的氣味飄散在他們兩個中間,家入硝子眨了眨眼睛,“十束的養父就是一位醫生。”
五條悟一聽到傳說中的養父,立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那家夥根本就是開黑診所的,聽說天天都有人上門來醫鬧呢。”
重點不在這裡,家入硝子搖頭,“跟隨養父長大的十束,藥理方面的知識儲備不比普通的醫科學生少。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自己應該更清楚才對,確診的事情沒必要拿來問我吧?”
“多多良不肯承認,還非要逞強,”五條悟叼著棒棒糖的塑膠棒子,“他那種自由自在什麼都不管的樣子,就需要有個人來看著他。”
初夏的太陽曬得人的面板發燙,蟬鳴不休,灌木叢裡發出的蟋蟀扇動翅膀的聲音,無一不在宣告夏天已經到來。
他們兩個走到老校舍的一樓,一年級的兩個後輩在他們頭頂的教室裡上課,能聽到粉筆狠狠摩擦著黑板的聲音。
五條悟跑向自動販賣機,微微彎腰投幣,“硝子,你要喝什麼?”
“汽水吧。”
“ok,”五條悟給自己買了一盒橙汁,將從自動販賣機底端的飲料拿了出來,拋給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家入硝子,“接住!”
少女好險接住了那瓶往她頭上砸的汽水。
“五條,你啊……”
家入硝子能理解,五條悟每次都是拋飲料給夏油傑,可能這樣拋飲料已經刻在了五條悟的dna。
但她還是希望有一天五條能把汽水好好遞到她手裡,用比較禮貌的方式遞!
五條悟把吸管的塑膠包裝和棒棒糖棍子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聞言轉過頭來,“怎麼了?”
看他不像會悔改的樣子,家入硝子不想做無用功,“沒什麼,你開心就好。”
一起走到二樓教室門前的走廊,五條悟大方地朝上課中的兩個學弟揮手,被夜蛾老師施以粉筆頭攻擊。
家入硝子躲過被『無下限』彈開的粉筆頭,突然想起上次辦公室裡老師交代她的話:“夜蛾老師唸叨著給二年級拍一次合照,正好現在十束躺醫務室裡,夏油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傑?”
五條悟往教室裡做鬼臉,氣得授課中的夜蛾正道丟下粉筆就要來抓他。
他忙著戲弄老師,回憶了一下昨天簡訊的內容,含糊其辭:“還得再過幾天吧,傑好像遇到了點麻煩,自己都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回來。”
家入硝子用手指掐滅快要燃盡的煙,“發資訊催他,而且,要把十束生病的事告訴他嗎?”
夜蛾正道撲了過來,五條悟在樓道裡上躥下跳,“告訴他又有什麼用,多多良喜歡的又不可能是他。”
“你怎麼知道?”家入硝子為他們兩個的戰鬥讓出場地,“你們已經知道十束喜歡的是誰了?”
五條悟沖進教室,留下一句自信滿滿的話,“我們三個之中,多多良喜歡肯定喜歡我呀,畢竟我這麼好看。”
“……”家入硝子想一拳打碎他的墨鏡。
白毛少年逃跑的途中,教室裡的桌子和椅子一起掀翻,黑板擦和粉筆到處亂飛,夜蛾正道追著搗亂的少年背後不放。看著這樣不靠譜的同班同學,少女又想點支煙抽了。
“老師,算了算了!”
比五條悟成熟得多的兩名學弟雙面夾住夜蛾正道,勸老師不要和腦子指定有點問題的前輩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