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相撞,其實就是雙方的肩膀碰了一下,沢田綱吉沒什麼大事,無意與對方産生沖突。
“獄寺,沒關系……”
“啊,抱歉。”
橘發少年幹脆地道了歉,倒是比他表面給人的感覺要有禮貌得多,沢田綱吉回了一句沒關系。
“太宰那家夥真是的,把所有丟給我來做,自己跑到哪裡去了,”橘發少年扶了一下帽子,沒好氣地碎碎念,“等找到了我一定要打這混蛋一拳,可惡……”
沢田綱吉稍微打量了他一會,少年突然問道。
“對了,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比我稍微高一點,右眼纏著繃帶的人?”
得到了沒有的回答,橘發少年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看樣子是尋找他“消失的同伴”去了。
他們一起到了用餐區,來參加晚宴的人除了飲酒,基本不會吃另外的食物,所以用餐區只有寥寥無幾的客人。
沢田綱吉注意到了一個和船上侍者說話的男人,那看起來是個面容嚴肅不茍言笑的長輩,但和年輕的侍者說話時,他的表情比平常緩和得多。
他們兩個認識?沢田綱吉這麼想著,男人注意到了他們三個,一聲不吭地走開了。
倒是剛才的侍者走了過來。
“您是甲板上那位暈船的客人吧,請問您還需要暈船藥嗎?”侍者看起來比他想象中還要年輕,“我本來想給您送過去,可是趕往甲板之後您和同伴已經離開了。”
侍者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眼睛是褐色的,感覺年齡不比他們大多少。
他的外表很惹眼,應該是漂亮嗎……總之五官和外表都是偏向女孩子的精緻。
“謝謝!”沢田綱吉吞下他送來的暈船藥。
侍者輕輕笑了起來,他很適合那種無憂無慮的笑,感覺看到了他笑容的人心情也會莫名變好。
沢田綱吉從踏上這艘遊輪便開始苦悶的心情,微妙地變得輕鬆起來。
在詢問了是否還有地方需要幫助後,侍者朝他們微微鞠躬,然後就退下了。
“啊!我想起了剛才那個人!”獄寺隼人喊了一聲。
山本武杯子一抖:“誰?”
“剛才撞到十代目的小矮子啊!我記起來了,他是『羊之王』中原中也!”
“獄寺,說別人是小矮子有點不禮貌。”
“哈?我又沒說錯,他撞到了十代目的仇我還沒跟他算呢。”
嵐守雨守每天的保留節目鬥嘴開始了,沢田綱吉剛吃完暈船藥,藥效沒那麼快發作,他打算在這兩個人吵完之前去衛生間洗把臉。
衛生間裡充斥著暖黃色的燈光,可能有人剛在這裡吐過,能聞到一股酒臭味。沢田綱吉開啟水龍頭,突然聽見隔間的最裡面發出了人倒在地上的聲音。
難道是有人喝太多醉倒在廁所裡了?叫個侍者來把他帶走吧……沢田綱吉走過去,隔間最裡面的門開啟了。
措不及防之下,他和走出來的人面面相覷。
“啊,是你!”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
從隔間裡走出來的人居然是剛才遇到的侍者,他原本用發膠撩到後面的頭發放了下來,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也沒戴,感覺比沢田綱吉剛才遇到他時要更加顯小了。
沢田綱吉探頭,最裡面隔間倒著一個成年男人,是剛才和侍者說過話的人。
“隔間裡面……那個人……”沢田綱吉提醒他,這樣很像案發現場。
侍者可能也沒想到會碰上人,他呆了一秒,臉上掛起一貫溫溫柔柔的笑容。
“抱歉,”侍者把手上的針管從衛生間的窗子丟向大海,“請你為我保密。”
“……”他的溫柔,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