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束君說的,好像是我不願意讓你留下。”太宰治抬眼,“怎麼會呢?”
“畢竟十束君——可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啊。”
十束多多良又露出了他那沒心沒肺的笑:“是呢!我可從來沒有那麼認為過,治君也不要多想哦!”
他們之間的氛圍太奇怪了,中原中也皺眉打起圓場:“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你們肯定會有別的話題想要聊聊吧!”
十束多多良積極響應:“對了,接到了調動的命令後,我特地為大家挑選了合適的禮物~治君和中也君看起來是要回去了吧,那就提前把禮物送給你們好了。”
中原中也問:“禮物?”
“這是送給治君的洗滌劑,以後想喝就不用去酒吧為難調酒師了,”十束多多良從隨身的包裡拿出幾份包裝好的禮品,“送給中也君的是紅酒,聽說你喜歡收藏這些。”
中原中也沒想到能有他的份:“謝謝。”
“哇,這不是我最喜歡喝的那個牌子嗎?”太宰治接過那瓶碗碟專用的洗滌劑,“十束君還是一如既往的貼心,我一定會好好品嘗的。”
中原中也:“你真的要喝那種東西嗎?!”
“中也君如果是擔心治君的身體,請放心吧,沒關系沒關系,”十束多多良歡快地合掌,“從小到大我非常擅長給治君洗胃!”
中原中也:“所以你要任由他把那個東西喝掉嗎?!”
——喂喂,這對幼馴染是怎麼回事啊?
“謝謝,至今為止多虧有十束君在,我才沒能成功的去三途河畔見死神呢!”
“不用客氣哦,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多年以來跟著森先生學醫,就是為了這一刻呀!”
中原中也心力交瘁,那對青梅竹馬都笑嘻嘻,似乎下一秒鐘就會把包裝精美的洗滌劑塞到對方的嘴裡。
如果不知道那個精美的盒子裡裝的是洗滌劑,兩名少年謙讓的樣子,可能真的會讓外人覺得他們是從小長大的密友。
路過不明真相的afia員工看到此情此景,在中原中也耳邊發出感嘆。
“兩位大人的關系還是那麼好呢!”
中原中也:“……”
***
雙黑的假期從今天開始,一直放到星期一結束,滿打滿算可以休息四天。
中原中也其實還想和這個人多接觸一下,但是太宰治硬把他一起拉走了。
十束多多良招手送他們離開。
雖然有半年都沒有回橫濱,不過辦公室的路線他姑且還是很熟悉的,十束多多良婉拒了想給他帶路的下屬,獨自乘上那班電梯。
港口afia中心建築的最高層,便是首領辦公室的所在,能夠到達那裡的只有一班專屬的電梯,並且不是誰都有資格乘上那班電梯面見首領。
十束多多良提的包裡除了臨時在商場買來送給大家的禮品,就只有幾本教科書,森鷗外的命令比較突然,他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叫回橫濱的。
橫濱和東京的距離不長,來往的交通也比較方便,他從學校出來後乘上了最近一班的電車,一路上都在思考森鷗外調他回來的理由。
臨時起意……不太像,最近他就讀的那所高中快到期末考試,所以近幾個星期他都留在學校刷出勤率,東京afia分部的大部分事務,他都交給了負責人。
根據呈上來的報告,十束多多良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常,所以應該和分部沒有關系。
十束多多良無意識地摩擦食指間那塊微微凸起的繭。
唔,森先生在把他叫來之前,剛剛和太宰君和中也君見過。
太宰君的態度有點奇怪,“務必留久一點”“森先生想念你”這種話,平常的他是不會說的,故意在中也君面前那麼說,恐怕是想提醒自己什麼。
十束多多良遠在東京,也聽說了上個月發生的那起事件。
先是突然冒出來的前任首領複活的傳言,然後曾是敵對組織的羊之王『中原中也』加入了afia,再加上幹部候補蘭堂先生的死——本來就不太平的afia內部,變得更像是一灘渾水。
森先生藉此處理掉了一批曾經跟隨前首領,不聽話的舊部。他所在的東京地區負責人曾經也是前首領的舊部,那個中年人還因為這件事上門拜訪了他好幾次,生怕自己成為被首領處理掉的一份子。
十束多多良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叔哄了回去,他沒覺得森先生想動東京分部的高層,果然,那場整頓僅限於橫濱內部。
“太宰君,”他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難道是想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