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裝、披著黑色長款風衣的少年窩在沙發上,像一隻悄無聲息的黑貓。
聽到兩人交談中關於他的內容,少年換了個靠在沙發上的姿勢。
“你應該懲罰中也才對吧,就用『對主人不敬』這個理由。”
中原中也不服:“你什麼時候成了我主人啊?!”
少年的一隻眼睛被繃帶纏了起來,他用露在外面的另一隻眼睛表達出他對搭檔的鄙視。
“中也真笨,你不一直是我的狗嗎?”
中原中也揪他領子:“我都說了那場比試不作數!”
“太宰君,就像這樣,據我所知——”森鷗外笑眯眯,“雖然中也君動手是事實,但每次都是你先出言挑釁,所以不管處置其中的誰,我都會很為難呢。”
“抱歉,boss。”
現在是在首領面前,又不是在別的地方,和太宰吵來吵去太幼稚了,中原中也放開他討人厭的搭檔,端正了神色。
太宰治拖著他打著石膏的左手,慢吞吞地從首領辦公室的沙發上挪下來。
“中也君加入afia已經有一個月了吧,各個地方都還習慣嗎?”森鷗外把兩名少年之間的爭吵當做飯後娛樂節目,每次看都興致勃勃,“不僅和太宰君的關系變好,與其他人也要搞好關系啊。”
中原中也鞠躬:“我明白了。”
太宰治臭著一張臉,對森鷗外浪費他探索自殺時間的行為很不滿意:“森先生把我們叫來囉囉嗦嗦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會只是想扮演未成年貼心的監護人吧?”
“雖然這樣確實很有趣,偶爾嘗試一下未嘗不可,不過我姑且是有要告訴你們的正事,才會把你們叫過來的。”
中原中也一愣:“正事?”
森鷗外點點頭,沖太宰治微笑:“感到高興吧,太宰君。”
他的笑容裡帶著難以言明的惡趣味。
“與你一同長大的、你的密友,十束君要從東京回來了。”
***
從首領辦公室出來後,太宰治的心情更加不好,他按完電梯鍵,察覺到中原中也從剛才開始就黏在他背後的目光。
紅色的燈亮了起來,顯示屏上顯示樓層的數字開始變換。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說:“中也,你用蛞蝓一樣黏糊糊的目光看我讓我覺得很惡心。”
中原中也沒罵回去,反而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措辭是否合理。
“我只是沒想到,太宰……你這家夥,居然也能有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才不是什麼朋友。”
中原中也忽略掉那句話:“喂,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回來了,你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