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八爪骷髏是真的很厭倦憎惡褚獄,聽到他的聲音房間裡的咀嚼聲更大,震耳欲聾,堆積在他身上的骷髏越來越多。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血腥氣,卻還要用這種方式來迎接我,你挑起戰爭,促使越乾兩國死傷無數血流成河,實乃罪大惡極。”
淡金色的虛影乖巧的尾隨在緬因貓oega身邊,他一襲白衣不染纖塵,長及小腿的金發在身後飛揚,顏色淺淡的薄唇一張一合便已決定了褚獄生死,“賜你,屍骨無存,下無間地獄永不超生。”
緬因貓oega空靈的聲音落下,褚獄也被那成堆嚇人的骷髏吞噬殆盡……
方庭予冷漠覷了一眼地上流淌的血液,覺得髒得很,八爪骷髏將褚獄吃的幹幹淨淨後乖巧的爬向方庭予,它抬起頭,用那兩個空洞的眼睛注視著方庭予許久像是在跟他說謝謝,留存在骷髏上最後一絲精神力散去,它最終俯下|身子趴在地上散落成了一地的白骨……
斬殺完兩個軍官沖進來的厲稜看到眼前景象也是一驚,“臥槽,這什麼情況?”
十分鐘前他還跟貓崽兩人一起在外面殺怪物呢,轉身功夫這只貓崽子就不見了,等他再追到這裡,褚獄就這麼死翹翹了?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啊,他死了,而且死的很慘。”方庭予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死於他自己的因果報應罷了,這麼死還算是便宜他的了。”
厲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應該是說這白骨跟褚獄之間有什麼恩怨,所以方庭予帶著白骨過來將褚獄幹掉了。
想通了,他又指著方庭予身後那道看不清臉龐的淺金色虛影,“那這個呢,這又是啥玩意兒啊,它怎麼一直跟著你啊?”
方庭予轉身,淩厲冰冷的眼神在看到那金色虛影時變得柔軟許多,他伸手撫摸著光影,溫柔的笑著:“這是我的孩子啊。”
“哈?那,那剛才……”厲稜嘴巴張的能塞得下一顆大鵝蛋,“什麼賜屍骨無存,無間地獄又是什麼情況?”
“哦,我裝的!”方庭予淡然的聳聳肩,他隨手將一頭整齊柔順的金發盤紮起來,留下點點小馬尾,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微一動,“回去得讓許之恆給我把這頭發就剪了,太麻煩了。”
厲稜大概是猜出這是怎麼個情況,把槍往懷裡一塞,不住拍手誇贊著:“昏睡一覺你真是出息了,不僅腺體分化等級這麼高,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竄走來這兒演一出戲,褚獄居然也被你唬住,就這麼被一群骨頭給啃幹淨了,貓崽子,一日不見變化萬千啊。”
“過獎過獎,領頭的死了,他們很快就會潰不成軍,這裡不需要我們了,趁著他們還沒發現沒有全部圍攻上來之前,趕緊跑路吧。”
厲稜贊同的點點頭,“說得有理,得趕緊走。”
方庭予走了兩步忽然察覺懷裡的白獅鑰匙扣動了下,他腳步一頓,“許之恆?”
白獅鑰匙扣動的非常厲害,想來是跟方庭予說要恢複人形。
“不行,你傷勢太重先好好休息,這裡已經沒什麼危險,我們……”白獅鑰匙扣直接從他懷裡跳出來落在他的肩膀上發著白光,“你的意思是還有危險?”
“庭予,你看外面……”厲稜臉色嚴肅,他將手中的沖鋒槍扔出去,被雨水沾到的槍支立刻被腐蝕掉散著刺鼻性氣味兒的白煙,“外面的不是普通雨水,是帶有腐蝕性的酸雨。”
方庭予想到什麼似的迅速轉身看向地上的那攤血,“怪不得褚獄對這場戰爭勢在必得,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一旦有人殺了他就會引來這場酸雨。”
看著頭頂的建築被酸雨腐蝕發出滋滋的聲音,厲稜急的直跳腳:“行了行了,你先別研究這個,該研究咱們怎麼逃出去才行。”
厲稜拉著兩只耳朵,瞪大眼睛說:“你聽見外面那些悽慘的哀嚎聲了沒有,那都是被酸雨腐蝕掉血肉的人呀,再不想辦法,咱們也得化成這一堆堆血水了。”
方庭予低頭看著手腕上那串珍珠手串,這裡沒有任何分化能力能夠阻止這場酸雨。
外面的尖叫聲,呼喊聲刺激著方庭予的耳膜,門被撞開,兩個被酸雨腐蝕掉肌膚的人一沖進來就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滾,沒多會兒便嚥了氣。
“不是,他們都逃進來了,也沒有再沾染酸雨怎麼還死球了呢?”厲稜摸不著頭腦,還怕他們是裝死特地踹了他們兩腳,“真的死了。”
方庭予上前仔細檢視,“這不是酸雨,只是一種類似於酸雨的一種病毒,病毒爬滿了他們的身子,你看這些他們身上的紋路。”
“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厲稜蹲在屍體邊上摸著下巴仔細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我應該在哪個地方見過,是在哪裡呢?”
白獅鑰匙扣跳到方庭予的手腕拽拽他的衣服,方庭予將袖子拽起來,露出了洛鬱中將送給他的手串。
“對啊,是校長……”厲稜用力錘了下腦袋,“校長瞳孔裡的那種紫色紋路不就是這個嗎?難不成當時校長也感染了這種病毒?”
“那校長應該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吧?”方庭予沒見過校長的面兒,只是在海邊看到一個虛幻的影子。
厲稜立即打了個響指,立即道:“肇南監獄。”
他將校長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只有我們四個人的血才能真正的重啟肇南監獄,我想,肇南監獄必定還有什麼其他用處,應該不只是為了關押這些戰犯。”
肇南監獄的存在本就是為了看守主神,那些戰犯不過是為了掩藏主神秘密的一個藉口,一個幌子罷了。
方庭予複製出許之恆的風力,將落下的酸雨遮蔽在高空中一層看不到的屏障之外,屏障底下的人暫時得到解脫,可就算沒有酸雨侵蝕,他們沾染到酸雨的那一刻就已經感染了病毒。
兩人一邊往西北戰區趕去,一邊用通訊將酸雨的情況彙報一遍,同時讓章紹準備好一起登入肇南監獄,開啟禁止。
“化作鑰匙扣你都不安分,就不能先養著身子嗎?”方庭予低頭看了眼二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這點酸雨的量我還能頂得住,只要咱們到了肇南監獄就能解決了。”
許之恆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他相信方庭予能夠控制風,將之形成屏障,可是光憑他一個人撐不了太久,他抬頭看著空中已凝聚成小河的酸雨,“都是要變回來的,早一點晚一點沒什麼區別。”
方庭予擔憂的眸子落在許之恆撕裂出血的腺體上:“可你的腺體損傷太厲害,能不能撐到開啟肇南監獄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