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行器上時,厲稜也從運輸人員那裡聽了幾句,說是這片沙漠特別危險,人一旦靠近就會立刻化作血水被沙漠吸收,特別特別特別的恐怖呢。
“他倒是沒去探路,也就是隨隨便便抓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罷了。”
厲稜把一箱水放到地上,靠在飛行器上摸摸下巴,“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誰呀?”
他一回頭,正巧對上方庭予那雙充滿戲謔的眸子,他沖厲稜抬抬下巴,“不是在這兒嗎?”
厲稜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你說的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是我嗎?”
“不然呢?”方庭予十指交叉,擰擰手指,一副要打人故而提前熱身的模樣,“你能告訴我本該在醫院養傷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當然是為了救妻啊,我老婆被這群混|蛋抓走了,刀山火海我也得闖過不是?怎麼能因為這點小傷就不要老婆了呢,你說是不是?”
說著,厲稜沖他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黃黑相間的豹子尾巴討好似的點了下方庭予的肩膀,“貓崽,你得體諒一個老婆被抓的人心情,他生死不明,我總不能舒舒服服的躺在醫院裡吃香的喝辣的吧?”
“既然來了,就一起行動吧。”許之恆不知何時出現在厲稜身後,“先去找徐奕銘瞭解一下情況吧。”
厲稜打個響指,“果然還是會長大人最體貼,最為善解人意了。”
方庭予嫌棄的‘切’了一聲,看了眼跟許之恆勾肩搭背往前走的厲稜心下有些擔憂,他走路步伐很虛,臉上也沒什麼血色很明顯身體還沒有恢複,這裡情況十分兇險隨時都能送命,他一個身體未康複的人在這裡……
在心裡默默嘆口氣,方庭予調節了下作戰服的溫度,發現溫度已經調到最低,但仍熱的厲害,也就隨他去了,雙手往口袋一插跟了上去。
徐奕銘熱的滿頭大汗,他頭頂頂著個灑水壺樣的東西正在往他身上噴水,滑稽的是水前一秒灑到他身上下一秒就被烘幹了,他的章魚須都曬得起皮發白了。
“真特麼的熱啊,要是沒有這身作戰服,我得被曬成魷魚幹兒了。”徐奕銘聞了聞自己胳膊,總聞到一股被曬壞的海腥味兒。
隔著老遠方庭予就聞到了,基於禮貌和教養只是難受的擰了下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來沙漠開什麼海鮮超市了呢。
厲稜連忙碰了碰方庭予的胳膊,一臉擔憂,“貓崽,你說章紹紹被關在這裡這麼久會不會被曬成小魚幹兒了?”
“你確定章紹聽到這話不會揍你?”方庭予懷疑他是來看章紹笑話的並且有證據,“你真的是來救人的嗎?”
“凡是總得往好的方向想,一味地悲觀又有什麼用呢,並不能解決問題。”厲稜嘴角雖揚著,但眼底的擔憂一絲不少,“苦中作樂嗎,章紹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我愁眉苦臉,痛哭流涕的模樣,他會笑話我孬種。”
擰了擰酸澀的鼻尖,厲稜抹了下眼睛,“你呀,還是年齡太小,不太成熟,不懂得珍惜當下及時行樂。”
方庭予難得一次贊同他的話,他說的很有道理,目光不由飄向遠處跟徐奕銘交換情況的許之恆,“洛爸曾經問過我,如果我愛的人死了,我會變成什麼樣,我會不會比他還要瘋狂的想要複活他?”
“你的答案呢?”厲稜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看你這一臉迷惑的表情想必是還沒想好,沒關系,讓時間來證明吧。”
“盡說這些廢話,什麼時候變身哲學大師了?”方庭予心有震撼卻面色無異,他手握成拳不客氣的給了厲稜肩膀一拳,“不管怎麼說一起把章紹救出來吧,說不定霍明哲和辛舒安也被關在這裡,把他們一起救出來,一起回海洲學院。”
“妥,賊妥!”
方庭予又看他一眼,勾唇笑起來,“走,去看看他們聊得怎麼樣。”
每次跟厲稜在一起總能忘卻很多煩惱,真是多虧了他的二逼屬性,方庭予很慶幸自己能認識這麼一個好兄弟。
厲稜湊到方庭予耳邊,戲謔的笑了下:“若是咱們沒有食物補給了,我覺得徐奕銘那幾條魷魚須還能頂幾天,你覺得呢?”
心情稍稍放鬆了些,方庭予也難得的開起了玩笑,比較贊同厲稜的話,“我覺得可以。”
兩人走到徐奕銘面前倒是不繼續開玩笑了,厲稜首先露出同情的目光,他撚著手指碰了下徐奕銘燙的發紅,啊呸,燙的更紅的魷魚須,“徐教官,您這造型在沙漠中也是獨一份兒了呢,這幾條大魷魚須賊吸睛,老遠就被你吸引目光了,若是遇到敵人你肯定是最好的紅靶子。”
徐奕銘滿眼幽怨的瞪他一眼,“沒事兒,過兩天你們也會變成這樣。”
好歹前兩天他剛來的時候也是神采奕奕,意氣風發,充滿了指揮官的上位氣勢的,雖然最後被這大太陽給燒沒了。
一陣熱風吹過,徐奕銘挑了下眉,望著兩靠在一起的方庭予、厲稜,嘖嘖兩聲,“等著吧,最多還有三個小時你們就能看到頭頂雙日懸空的壯麗景色了,風景優美,溫度極高。”
方庭予驚奇道:“雙日懸空竟然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