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成黑色瞳孔冷冷的看著站在他旁邊滿臉固執倔強的方庭予,看著他那張與洛鬱無比相似的臉嘴巴張了張,來不及說出的話語被淹沒在直升機的陣陣轟鳴之中。
不知何時,他們頭頂上已停滿了來自海洲學院軍學會的直升機,外圍街道之上也響起了oega聯盟會的警笛聲。
眨眼功夫,oega聯盟會、軍學會兩方人馬蜂擁而至將整個丹霞孤兒院圍堵的水洩不通,怕是此刻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許之恆、徐奕銘二人分別帶著龍剎隊員、暴風隊員從直升機上飛躍而下,而章紹和厲稜則是從另外一架直升機上單獨下來的。
方庭予嘴角扯著不鹹不淡的笑容,望著厲稜的那雙藍眸裡的寒意不減分毫,“喲,你這是以軍學會家屬的身份過來支援還是已經成了軍學會的預備成員了?”
“那個,你別誤會,都不是,都不是。”
厲稜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跟章紹還沒官宣呢,應該還不算家屬吧,雖然他是很想成為章紹紹的家屬耐不住他太害羞不好意思,所以一直擱置著呢。
忽略他那張鼻青臉腫的臉,他穿上這身軍學會的黑色制服看著還不錯,人模人樣的就是有點不做人事。
看著他這幅欠扁的樣子,方庭予忍著打爆他腦袋的沖動強行從他臉上挪開視線。
冷冽的眸子轉向許之恆,方庭予藍瞳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質問道,“你這次回越州的任務就是要抓我洛爸,是不是?”
被他這般帶著惱怒的眼神注視著,許之恆心口傳來一陣酸楚的揪疼,深吸口氣緩聲道:“起初只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直到有人把洛鬱中將與feg勾結的證據匿名送到軍學會,才……”
“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方庭予冰冷的打斷他,質問的視線從厲稜、章紹等人身上一一略過,最後再次定格在許之恆身上,“怎麼,怕我受刺|激不分青紅皂白的跟你們打,與你們為敵是嗎?”
“對不起!”許之恆怔怔地看著方庭予,四目交接,看著方庭予布滿血絲的眼睛心口都是涼的,“不告訴你,是怕你傷心難過,怕你親眼看著洛鬱中將被抓會……”
“不是!”方庭予表情冷漠,語氣透著幾分不被許之恆信任的心酸與失望,“許之恆,你始終還是這樣我行我素獨斷專行,大男子主義嚴重,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上位者當的久了本就會養成這樣的習慣與性格,覺得旁人做什麼都不重要,自己的決定,自己的想法,自己該怎麼做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會把旁人的想法與意見納入考慮範圍。
許之恆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從小衣食無憂高高在上,本以為他在海洲學院與普通學員們相處了這麼時間性格方面多少會有些改善,可如今看來他還是這般不顧別人的想法,一味地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
“瞞著我,並不是怕我有多傷心難過,是你從來都不信任我,你覺得我是個冒冒失失什麼都不懂的貓崽子,不夠成熟,不夠有魄力,甚至不分是非不論對錯只會感情用事。”
方庭予臉色稍白,決心堅定的掃向軍學會和oega聯盟會的那群人,聲音鏗鏘有力,“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不管洛爸做了什麼殺了多少人,我都是他的兒子,父債子償,我會跟他一起承擔所有的後果,倘若這一切都是feg的陰謀,是他們故意陷害洛爸,我也不會任由你們欺他,辱他,動他一下,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軍學會的人或許不認識洛鬱,但oega聯盟會的人幾乎都知道自己的副會長是個怎樣的人,看看手裡拿著的即將要對付洛鬱的武器各個汗顏的垂下了頭。
看著章紹通紅的眼睛,厲稜心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悄悄地將手中的糖果塞到章紹蹼爪之中,章紹看他一眼,沒說什麼。
許之恆神色複雜,深深地望著忽然長大的方庭予,不,他不是忽然長大,他只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方庭予與無話可說的許之恆對視,一抹痛處從他赤紅的雙眼一閃即逝,他狠狠搓了下眼睛,艱難開口:“洛爸從小便教我要敬長輩,護弱小,知禮儀,辨善惡,懂是非,我不相信這麼教育自己兒子的人會是個殺人如麻的壞人。”
說完,不再去看那群混|蛋,方庭予轉身快步往裡面走,像是感應到他來了似的,倉庫最裡面那扇門‘轟隆隆’的往兩邊拉開,帶著實質性的森冷寒氣從門裡面不斷往外冒出來,連帶著周圍的氣溫降了好幾度,讓人打心底覺得發寒。
許之恆看了眼oega聯盟會這次行動的代理人,“林隊長,你們就別進去了,在外面等著吧,洛鬱中將不會反抗的。”
“好!”林隊長巴不得不跟洛鬱動手,巴不得把這麻煩事兒交給軍學會來處理呢。
許之恆、徐奕銘二人對視一眼,徐奕銘對著軍學會眾人擺手:“我們也在這裡等著,沒有會長的命令,誰都不準隨意動手。”
許之恆不放心方庭予一個人就這麼單槍匹馬的闖進去,連忙看向旁邊兩人,“章紹,厲稜,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