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涿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本想釋放一些安撫資訊素,又擔心留下他的痕跡,握緊醫療箱的手力氣大到手背青筋暴起。
他走到方庭予身邊蹲下,動作熟練的將渾身都被冷汗浸透,跟在水裡撈出來似的緬因貓apha抱到床上。
習涿開啟醫藥箱,將為方庭予研究出來的藥劑拿出來,拉起纖細雪白的胳膊,將針頭對準了他手腕上的血管。
“安撫資訊素就不給你了,免得被許之恆發現。”
透明藥劑注入方庭予的身體後,習涿坐在旁邊,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輕嘆道:“這藥是我專門為你研製的,多少能緩解你的疼痛。”
“他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也有他自己的苦衷。”
“若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了,希望你別怪他,別恨他。”
習涿摘掉眼鏡伸手捏了捏眉心,含糊不清的嘆息道:“他呀,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他所忍受的痛不比你少。”
方庭予仍在顫抖著,身體止不住又蜷縮了起來,“唔……洛爸……我疼……”
習涿在旁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再忍忍吧,馬上就不疼了。”
又在床邊守了一會兒,估摸著許之恆快回來了,那個人的警惕性一向很強,避免被他發現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習涿起身離開。
離開之前,將方庭予使用的u12分化劑針管什麼的全部帶走,將定格的鸚鵡也恢複了原狀。
習涿在宿舍樓下大概等了半小時左右,才等到許之恆回來。
許之恆的左耳廓上閃爍著一層藍色光暈想來還在跟人打電話,他總是這麼忙。
看著許之恆上樓了,確定今天晚上方庭予不會再出任何問題後,習涿才安心的離開。
許之恆一回到房間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客廳燈是關著的,但陽臺上的燈沒有關。
他走到陽臺巡視了一圈,發現鳥食盆裡新加了一些鳥食,水也換過了,應該是方庭予做的。
剛要轉身去方庭予房間看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警惕的看著欄杆上多出來的那個腳印。
腳印重疊,像是被人故意踩亂的,旁邊還有擦拭過的痕跡。
方庭予不會無端踩著欄杆玩兒,踩完了只擦一半吧?
“庭予……”
許之恆心裡一慌,趕緊去了方庭予房間。
門跟之前一樣是半掩著的,沒什麼變化。
方庭予背對著他,側身躺在床上,被子蓋著嚴嚴實實的。
確定他沒事,許之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這段時間忙著調查金腰燕oega的事,忽略了你,對不起啊。”
也有部分是因為方庭予在海邊說的那些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不知道該以為怎樣的心情去面對方庭予。
知道他訓練辛苦也沒想打擾他,只想看他一眼就走,沒料到走到床邊看到的卻是一張布滿冷汗,面容慘白的臉。
“庭予?”
許之恆察覺方庭予的不對勁,趕緊試試他的額頭,他身體的溫度比平常還要冷,跟剛從冰凍裡鑿出來沒什麼分別。
“庭予,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
不論許之恆如何呼喚他的名字,方庭予始終沒有任何反應,視線瞥到紅腫異常的腺體,許之恆心裡咯噔一聲,急忙將人抱起來。
“庭予,你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這個點習涿應該還沒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