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煩。
又注視片刻後,方庭予將u12試劑盒開啟了,將兩種藥劑混合在了一起,而後深吸口氣將注射針孔對準了自己的腺體。
按下去,就有分化的可能了,疼是疼了點,忍忍就過去了嘛。
針頭對準腺體的時候,只差那麼點就將u12注射進去了。
許之恆的面容浮現在腦海裡,說過的話猶言在耳。
方庭予嘆口氣,臨到頭又放棄了。
他將藥劑重新放了回去,盒子啪的關上。
“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以前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從裡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結到底要不要打這個針,更可能糾結兩次之後還是選擇不注射。
方庭予也察覺自己的脾氣這段時間收斂許多。
或許是因為每天都忙著訓練沒時間沒人找他茬,或許是這群學員們對他還算不錯日子過的比較安穩,或許是因為厲稜那憨貨總是說出一些欠打卻又非常有道理的話,也或許有那麼一點是因為許之恆吧……
想到許之恆,方庭予勾了勾唇角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只是睡的不算太安穩,剛眯了會兒就醒了,看看時間睡了還不到半個小時。
再次睡著時他夢到了渾身是血的許之恆又被驚醒,看看時間這次連半個小時都沒到。
看看外面的天色,想著明天還得訓練,方庭予使勁逼著自己的入睡,可仍舊反複的被驚醒。
最終他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給白毛鸚鵡抓了點吃的喂點水。
忙完還是不困,幹脆晨跑去了,三點多出來晨跑也是不容易了。
跑到海邊,遠遠地看到有個黑影坐在海邊,旁邊放著個透明的小水箱,小水箱裡漂浮著幾只五彩的水母。
厲稜?他坐在那兒幹什麼呢?
方庭予沒有停留,又沿著公路跑了兩圈出出汗,去自動售賣機那兒買了兩瓶水走向了厲稜,將礦泉水往他邊上一丟。
厲稜情緒看著有點不對勁,沒了白日裡的那般淡然,眼睛發紅,感情一個人過來偷偷難過呢?
方庭予擰開瓶蓋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瓶,忍不住道:“什麼時候化作望妻石了?”
厲稜安靜片刻道:“庭予,我之前夜闖軍學會的時候遇到了章紹,章紹告訴我,我叔叔已經死了。”
方庭予有些不敢相信:“死了?”
“我努力這麼久,找了這麼久,就找到了這個訊息。”厲稜自嘲的笑了聲,把玩著手裡的礦泉水,“可我不相信他這麼厲害也死了,feg是他最後留給我的線索,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入軍學會,繼續查關於feg的事,說不定查到feg,就能查到我叔叔。”
“需要我幫忙麼?”方庭予舌尖頂了頂兩腮,“我也想查feg。”
厲稜皺眉:“你跟feg無冤無仇的查他們幹什麼?”
方庭予猶豫了下,抬頭看著漫天星辰,“不知道,就是想查。”
想知道這個feg反聯盟組織到底有多少能耐,想知道他們憑什麼可以挑戰帝國的權威,憑什麼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殺人行兇,憑什麼可以殘忍的奪走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