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稜沖著那一前一後的兩人魚oega撅了下嘴,這兩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他將兩個手提箱先放到地上,把懷裡的檔案先整理好後才將手提箱拿起來,。
當他的餘光平瞥到那文案袋上的姓名時,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這是422任務中犧牲掉的學員資訊?”
如果這些資料是放在軍學會歸檔的話,那叔叔的資料會不會也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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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庭予將外套脫掉,後背緊緊貼在檢測儀上,他閉上眼睛,穿刺針|刺入腺體的剎那間身體陡然繃直,他形容不上來這種疼,這不僅是在抽取他的腺體|液,更像是在抽取他身體裡的力量。
他自認為忍痛能力一流,畢竟從小捱打捱到大的,但就是他也有些受不了這種疼,也不知過了三分鐘還是五分鐘,隨著冰冷的針體自動從他的腺體退了出去,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在那瞬間,身體裡力氣也像是被抽走了一樣,他猛地扶住前面的玻璃門,緩了好長時間才站起來。
方庭予回頭看了一眼,他發現自己的腺體|液與其他人的顏色有些不同,透明的腺體|液裡夾雜著一種不該存在的淺金色,像是膠水裡混合了錫箔一樣,也不知道是因為種族原因,還是因為u12分化劑的緣故。
上一次打u12特殊腺體分化劑還是兩個月前,按理來說藥效早就過了,腺體檢測中心這群人應該檢測不出來吧?
方庭予拿過護頸帶到脖子上,心事重重的拉開門出去,剛好看到倚在牆上的許之恆。
看到他出來了許之恆起身走向他,低沉動聽的嗓音透著說不出的心疼:“是不是很疼?”
方庭予搖搖頭,“不算太疼,在忍受的範圍內。”
“屁啊,疼死我了。”厲稜從隔壁房間出來,一手扶著牆,一手捂在護頸上,那姿勢跟剛做完剖腹産的孕夫似的。
方庭予面無表情,幽幽的說了一句:“章紹不在,你就開始原形畢露了是吧?需不需要我將你這幅樣子拍下來,發給章紹看看?”
“別別別,千萬別!”生怕方庭予真的拍下來似的,他趕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脖子仰起來時還是疼的‘嘶’了聲,“讓他看見我這樣,他不得心疼死啊。”
“得了吧你,我覺得他只會拍手叫好。”
厲稜看了許之恆一眼,當著他的面兒湊到方庭予耳邊,神秘的笑了笑,“小紹紹剛剛可是吃醋了呢。”
方庭予跟看傻|逼似的看著他,“是麼,那恭喜你了。”
看著他們鬥嘴,被晾在一邊的許之恆眼含笑意,真心地為方庭予高興,小貓崽子缺少朋友,總歸是寂寞的,所以才會在柳子瑜死後,那麼兇狠、瘋狂、失去理智的毆打李朔,他不僅是在為自己的好友報仇,也是在為自己出氣。
好不容易擁有的朋友,被那種人給害死了,依照他的性子,怎麼會甘心呢?
許之恆笑道:“做完腺體穿刺不宜劇烈運動,疼這一下,舒服三天,不虧。”
“提到這個就來氣啊。”厲稜難受的靠在牆上,拇指抵著小拇指,“許會長,咱們好歹有那麼一點點點的關系,你好歹讓徐教官稍微放點水啊,每次訓練都快要我們的命了,再不濟,你也好歹也給小貓崽放點水吧,瞧瞧這臉蛋兒瘦的,都瘦脫相了。”
許之恆目不轉睛的凝望著方庭予,風度翩翩地一笑,“他很強,所以不需要。”
從許之恆嘴裡聽到這話,不知怎的,方庭予就覺得耳根開始變燙了,看向許之恆的眼神也躲躲閃閃的,感覺做了不少虧心事似的。
厲稜看他兩這兒瞬間覺得自己站在這兒很多餘,很像一盞布靈布靈無比閃爍的大燈泡,掩嘴咳了聲說:“哎喲,霍明哲這個傻憨憨,不是說給我們買點能力飲料什麼的嘛,怎麼還沒來啊,我去看看哈,你們聊。”
路過方庭予身邊時,厲稜伸出拳頭,捶了捶他的肩膀,“貓崽,聊得高興些喲,晚上要是不想獨守空房咱們海邊約,反正三天假呢,夠我們瘋狂的。”
方庭予皺眉道:“去你的!”
厲稜嘿嘿笑了兩聲溜之大吉,只是繞過拐角時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我在餐廳訂了桌子,去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方庭予總覺得跟他單獨呆在一起很不自在,被他這雙說得上深情的瞳孔注視著時,心髒總不受控制的砰砰亂跳。
“許之恆!”方庭予聲音嘶啞,不是疼的,是緊張的,遲疑道,“我,我怎麼覺得,怎麼覺得有點奇怪呢。”
許之恆偏了下腦袋,目露疑惑,“哪裡奇怪?”
方庭予上下左右的將許之恆打量了一遍,除了個頭比他高一些外,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說不上來,就是很怪。”
找不出奇怪的點,方庭予覺得可能不是許之恆奇怪,而是他自己奇怪,聳了聳肩,轉移了話題:“也沒什麼,不是去吃飯嘛,走吧走吧,我也餓了。”
唉,煩死了。
白玉般幹淨的臉上爬上了一絲詭異的紅,方庭予都忘了脖子還腫著,雙手一插兜,走在前面將許之恆扔在了身後。
護士會將每個新學員抽取完成的腺體|液會經過按照編號一一排列好,等收集完成後,會統一交到檢測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