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予閉了下眼睛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想到自己從程宣懷裡搶過殘肢,想到殘肢便想到了許之恆,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1起來,急忙道:“徐奕銘,徐奕銘他們把碎塊帶回來了沒有……”
“帶回來了帶回來,你別著急啊。”
“有用嗎?”方庭予嚥了口唾沫,抓住厲稜的胳膊著急的問,“那些殘肢有沒有用?”
“有有有,聽說從裡面提取了一種變異基因,可以研製疫苗。”
厲稜輕輕拍著他的腦袋,“殘肢已經帶回來了,醫學二部和病毒研究所的人已經開始疫苗研究,不過這研究也需要點時間嘛,也不是立即就能研製好的。”
厲稜按住方庭予的肩膀,將他重新按回床上,“我下午還有訓練不能陪著你,你就在這兒乖乖地再睡一覺,不要亂跑,等著……”
厲稜有些說不出口。
這他媽也太過分了,好歹也是方庭予幫他們辨別了假的殘肢避免了被團滅,現在還要接受軍學會的處罰,霍明哲就是去幫方庭予找理,不小心跟人起了沖突就被關禁閉室去了。
這合適嗎?
這合理嗎?
當然是不合適,不合理,簡直是無理過頭了。
方庭予這才剛醒,厲稜也不忍心跟他說,只得再拍拍他的腦袋,“什麼都不要想,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吧。”
“你去訓練吧,不用管我。”
方庭予覺得恢複的差不多了,外傷在沙海紅蛛的作用下幾乎都恢複了,就是身體還有些疲憊酸澀,再休息休息他都能下床了。
放心不下許之恆,也知道厲稜不會放任他現在去找許之恆,便先躺了下來,“晚上來的時候給我帶份雞腿飯,還有果汁酒。”
說完,方庭予拉過被子蓋在頭上,佯裝著要睡覺了。
厲稜戳戳他的肩膀,“喝個屁的酒,你就喝點奶養養胃吧你。”
等徹底聽不到厲稜的腳步聲了,方庭予才坐起來,用力的揉了揉嗡嗡嗡響的耳朵。
舒服一些,好受一點了,他趕忙起床換了衣服。
他就在醫學二部的病房裡,所以去樓上也很方便,爬樓梯是沒那個體力了,好在只等了幾分鐘電梯就來了,人也不算多。
方庭予擠在後面,等著他們一個個的都出去了,電梯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靠在牆角上捂著心髒的位置,不是很疼,但是悶得難受,做了幾個深呼吸後緩和了些。
電梯到二十五樓就停下了,二十六樓以上就得走樓梯。
到了隔離室,方庭予站在隔離窗外,他們畫的貓爪還在,不過他寫的那行血字被擦掉了,可能是覺得不太好吧。
他看向病房裡面,許之恆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個死人,若不是他的心口還在起伏不定,方庭予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方庭予沒穿隔離服也不敢進去,也就這兩天功夫,病毒就強勢奪走了他的行動力,讓他像個死人的一樣躺在那兒。
“這下看你還怎麼囂張的起來,還怎麼說那些斥責我的話。”
方庭予把雙手貼在冰冷的隔離窗上,“可惡,怎麼沒想到帶個相機什麼的,等我把這個畫面拍下來,你以後再敢惹我生氣,我就把相片拿出來無情的嘲笑你。”
說的再多,許之恆也聽不到了。
雙腿肌肉還很痠疼,站不了太久。
方庭予臉色發白,擔憂的看著許之恆,過了一會兒後身體貼在隔離窗上,順著視窗坐在了地上。
他不是醫生,也不是病毒研究人員,製作不了疫苗,幫不了許之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坐在這裡默默地等待著。
“因為一句破話,冷落了你這麼久,我是不是也欠你一句對不起呢?”
方庭予仰起頭看著頭了那種話那又有什麼關系?
這本來就是一個強者俯視弱者的世界,弱者不努力,卻將所有的責任怪在強者身上,鬧別扭,找麻煩,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跟許之恆又有什麼關系呢?
難道,就是因為許之恆比他更優秀,更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