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則是四個人動作僵硬,宛如木偶師底下的木偶般,只會關節連帶著另一個關節動,他們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態,慢慢走上了學校的橋,然後轉過身,眼睛直直看向了監控攝像頭,就好像透過螢幕看著許然一般。
許然心頭猛地一跳,就見為首那人的臉忽然變得模糊不清,就像是失去了焦距,只能看得清動作,是一個飛吻。
他在跳水前,對著攝像頭做了一個飛吻。
在動作結束之後,那人的臉又看得清了,但是表情和動作都十分木然,並沒有剛才感覺到的活靈活現,他們就這樣一個又一個跳進了水中。
並且在跳下去後,沒有半分掙紮,要不是水底有一堆泡泡浮現,怕是路過的教師也發現不了。
許然再翻開看群聊,發現他們都在討論他們是不是得了什麼瘋病,才會跳湖,壓根就沒人談到那個飛吻。
就好像那個飛吻只有許然可以看到,是專門做給許然看的一樣。
鄔言辭把這幾個存檔都點完,又抱著許然,讓他在床榻躺平,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在他臉旁貼著,纏繞著他的頭發道:“可憐的寶寶,我不在,他們都欺負你,沒關系,我會幫你討回來的,你只需要安心睡著就可以了。”
說完,他輕輕吻在許然額頭。
另一邊。
第一個畫面的男生正在房間打遊戲,他不知怎麼,覺得心有些慌,正想起身倒杯水,就發現另一邊的牆壁忽然離自己極近。
他呆滯了一下,手中的手機落地。
第二個畫面裡的男生正在鏡子前洗漱,準備去上班,可是他卻發現鏡子上面平白出現了一個汙漬,於是便用濕巾擦掉。
待汙漬褪去,纏繞自己多年噩夢裡的符咒忽然顯示在眼前。
他大叫一聲,摔坐在地。
第三個畫面中的男生正在公司上班,忽然覺得手臂奇癢,他抓了抓,卻發現是有蟲子爬到了身上,隨手想揮掉,卻發現弄不掉。
他定睛一看,卻發現那蟲子已經半身入了自己的面板裡。
一時間,班上的人接二連三的發起高燒,能去參加同學聚會的少之又少,只剩下十幾人。
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青年出現在病房門口,他的帽沿壓得很低,但從那好聽的聲音不難猜出是個俊美的人。
“聽說你們病了,我來給你們送花。”
被送花的人都向青年表達了感謝,由於有同學聚會,所以許多高中同學來參加聚會前都會來送上一些水果和鮮花探望,只是面前這個,他不認得是誰,於是便出聲:“你的變化好大,我都不認得你了。”
青年笑了起來,聲音帶著幾分玩味:“你當然不認識我。”
“那你是?”
“許然的家屬,我是替他送的。”
那人點點頭,他對許然只有一點點的印象,好像是個不愛說話的,等青年走後,他才坐起身去看花,只見原本送的洋桔梗忽然變成了殯葬的花環,而那個花環,正好套在自己的照片上,就好像在祭奠自己的葬禮。
離開病房時,外面正好有人在說話。
林州牧對著另一個男生說:“聽說隔壁班病了很多人,來看望一下是應該的好不好。”
另一個男生氣質淡雅,是丹鳳眼,有些清冷的長相,正是遊樂園與林州牧接吻的人,他有些無奈地點頭。
在鄔言辭和林州牧擦身而過的時候,林州牧莫名覺得心悸,下意識扭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