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彰沉默了片刻,而後指出,“哥,其實我覺得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這事都可以放放,問題的本質好像暫時不在這。”
“那在於什麼?”顧覃非常真誠地發問。
“在於——”祝彰賣關子,先問,“你先告我這人誰啊,沒見你最近和誰走得近呢,怎麼可能有人逃過我的眼睛,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猴兒啊?還是我和栩姐出去玩這段時間剛認識的?”
“你之前就認識。”
祝彰“呵呵”笑了一下,甚至有一秒欣慰地覺得他哥還學會跟人開玩笑了,一擺手,沒當真:“拉倒吧,這是我之前認不認識的問題嗎?你那身邊兒除了我和栩姐,什麼時候見過第三個活人?非要說也就顧潮西,但他——”
話沒說完,祝彰頓住了,後知後覺把臉轉過來,對著顧覃,露出一副“不是吧”的表情來。
顧覃緩緩點點頭,毫不隱瞞:“是顧潮西。”
他眼神真摯、態度誠懇,是真的想就這件事向他求得一個答案。
“我...”祝彰倒吸口氣,而後大喊出聲,“草啊!”
“祝彰,”顧覃依舊冷靜叫他,“先解決問題。”
“不是,他,顧潮西,未成年,你親都親了我的哥,”祝彰吐槽道,“你這道德感有,但不多。來得晚了點,不如別要了,也給自己減減負,看你挺糾結的。”
顧覃有些執著於祝彰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所以這件事的本質在於什麼?”
“在於——”祝彰這回嘆一口氣,戳在他胳膊上,“在於你跟他之間發生的所有事兒,你一直在下意識對標我和栩姐。但我們是什麼關系啊,我喜歡她、我追她、我想和她搞物件,你和顧潮西呢?”
顧覃好像把他的話聽進去,陷入了沉默。
祝彰索性一次把話說完:“我知道你...從小時候那事之後,再回來,就一直拿我當參考標杆兒,對顧客、栩姐,甚至是院兒裡的大爺大媽,笑一下了、打個招呼了,都是因為看見我這麼幹,是不?
“但是你想想,我栩姐,你看著沒想抱吧?大爺大媽,你也不能上去就親吧?每天和我打交道的那麼多人,你完全可以選擇我對待任意一個人的態度去對標,但為什麼偏偏選了栩姐呢?”
顧覃的視線垂落在地上,一動沒動。但祝彰知道他一字一句都聽進心裡了。
於是他又說:“但是哥,這不是這麼個事。待人接物、為人處世,這些你能從我身上照搬,但感情是你自己的私事兒,我幫不了你。不然對顧潮西那孩子...也不公平,是不?”
顧覃很緩慢地點了點頭。
“顧潮西對你很特殊,長了眼都看得出來,但我以為你當他是弟弟,從來沒多想。”祝彰正色起來,跟他講,“你為什麼會主動想要親他,你自己好好想想。”
“但我心跳沒有他那麼快...”顧覃還在糾結心跳速度,思索了會,抬頭問,“你喜歡陶栩,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你就得堅定這人就是你的,這輩子都是你的,她跟別人接觸尤其是異性,那就妥妥的不行,懂不!”像是想起了什麼,祝彰突然提高了音量大聲控訴,“就算是她出於職業需要,要看別的男的的幾把,也不行!那男的有物件也不行!那男的是給子也不行!”
顧覃一時沒聽明白他後半句在說什麼,對號入座了一番,突然覺得自己也生出點危機感來:“陶栩要看...顧潮西的...?”
祝彰面部都扭曲起來:“你想什麼玩意兒呢你,我是說——”
工作室的門這個時候被敲響,顧潮西的聲音傳過來:“彰哥,顧覃?”
祝彰看顧覃一眼,清清嗓子:“在呢、在呢,進來吧!”
他把顧潮西放進來,又對著樓下喊了聲“栩姐”,留下這兩個人獨處一室,匆匆下了樓。
樓下到一半的時候,終於發覺顧覃的思維怪異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