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樣的位置。”顧覃兩步靠近他,先點點他的心口,又戳戳自己褲腰下的某一條線,斜插進視線盲區,妥妥的倒三角區,“和我一樣的位置。”
顧潮西眼睛都睜大:“那她豈不是要脫、脫...”
顧覃面色不見起伏地望住他:“你不是也脫?”
“那我們能一樣嗎,你知不知道男女、男女...”顧潮西意識到自己是有點情緒外露了,該收斂一點的。
那怎麼辦呢,他有點忍不住。
也有一點忍不了。
只是個紋身而已,之前顧覃給他紋那隻蝴蝶,也沒有對他動手動腳。但這種感覺就好像聽聞顧覃和一個女人有了肌膚之親,他不舒服。
“只是紋身師和顧客的關系,你想什麼。她是我的客戶,我做她的生意,就這樣。”顧覃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和這個小朋友解釋的必要,但話還是一句接一句往外說,“比這個位置更過分的要求也多得是,真的送到面前來,一樣要照做不誤。和性別沒有關系,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做什麼都一樣的。”
哦,顧潮西聽明白點,其實說來說去還是祝彰的那一套說辭,不管什麼牛鬼蛇神來了,往那張紋身床上一躺,在紋身師眼裡就是一塊肉,沒區別,紮就完了。
話是一個意思,只不過顧覃嘴裡說出來,聽著就沒那麼糙。
顧潮西思索的片刻,顧覃以為他還在耿耿於懷,於是只好繼續解釋:“衣服會脫,但只會露出需要紮圖的區域性,其他地方都有遮蓋。”
“哦。”自知理虧,顧潮西跳下前臺的高腳凳,把工作機往顧覃的手裡一塞,“這些諮詢和預約訊息你回一下。”
顧覃拿著手機走出去,在店門外點了一支煙,然後開始回複訊息。
顧潮西隔一層玻璃窗看他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些什麼,下意識抬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顧覃從外面回來,工作機丟回前臺的抽屜,從門口的衣架取下兩人的外套:“晚上什麼安排?”
“你問我?”顧潮西疑惑,“你晚上沒約了?”
“嗯,今天就一個。”他抬眼看看牆上掛鐘,“走吧,想吃什麼,帶你去吃飯。”
顧潮西腦袋一短路,問:“只是吃飯嗎?”
“其他也可以,”顧覃把前門鎖了,拿起車鑰匙,往後門走,“但先吃飯。”
附近有個商業區,開在老城區,算不上特別繁華,兩人隨便找了家小店對付了幾口。
吃完飯,顧覃顯然記住了顧潮西“不只吃飯”的訴求,沒有主動提出要回家。
但顧潮西一時也不說想要做什麼,兩人只好並肩,在步行街區漫無目的地逛。
附近學校多,高考一結束客流肉眼可見多起來。原本稍顯冷清的街區,如今人聲鼎沸。
六月份的天已經開始變長,晚餐過後,天邊居然還能隱隱約約看出一抹亮色。顧潮西手裡捧著一杯全冰美式,慢慢等待冰塊融化。
顧覃把吸管戳進自己那杯裡,攪了攪,正要喝,顧潮西突然發話:“給我喝一口你的。”
顧覃看看自己手裡的冰美式,問:“我們的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我的暫時不能喝。”顧潮西把杯裡的冰塊晃出聲音來,理直氣壯。
顧覃被說服,手腕一轉, 杯子遞到他嘴邊去。
顧潮西氣勢洶洶地嘬了一大口。吞嚥動作結束,剛要將那支自己用過的吸管拔出來,換新的給顧覃,卻被人攔了下來:“沒事,不用了,麻煩。”
而後他眼睜睜看著顧覃把手收回去,當著他的面低頭含住了剛剛被他使用過的吸管。
顧潮西目瞪口呆,腦袋裡轟得一片空白,只覺得被顧覃含在嘴裡的不是吸管,而是他自己的嘴唇。
顧覃後知後覺,將杯子從自己嘴邊拿開,一副非常坦蕩的樣子,問:“你介意?”
【作者有話說】
想起之前朋友審判這篇文之後的評價,她們說祝彰是作者本人的本色出演對你沒看錯,這麼說的不只一個人。
相信她們想象出祝彰在大環線上下車拍羚羊卻被追著跑的畫面之後,又要來找我說這句話了:)
怎麼說,本人和祝彰都很困惑。
另,預告一下,下週顧覃又要被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