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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過度依賴和上癮一樣戒不掉
顧潮西沒回訊息,把手機揣回了衣兜。
進病房前,他站在樓道的窗邊向下望了一眼。顧覃下了車,靠在駕駛位的門邊抽一支煙,火光隨著他手臂抬起又放下,隱隱約約地閃。
吉普亮著燈,沒有熄火,大抵是為仍留在車裡的祝彰開著熱風取暖。
顧潮西沒再停留,推門進了病房。
很巧的是,周行芸也站在窗邊,正往下看。聽見門響,她回過頭,張口就是問句:“交了新朋友?”
顧潮西腳步頓住,一時無措,忘記把門關上。
周行芸看著他笑:“進來呀,愣在那幹嘛。”
顧潮西把門關上,才想起回答周行芸的話:“不算朋友吧,樓下的鄰居。碰巧遇上,說下雪了,開車送我過來的。”
“碰巧遇上?”周行芸還是有些虛弱,慢慢踱步回到床邊,坐下,指指他手裡的保溫桶,一副瞭然模樣,“你不是說家裡沒水?碰巧遇上,這飯是哪做的?中午飯也多虧了人家幫忙吧。”
“他們...自己有個店,我麻煩人家,借了個地兒。我給燕園打過招呼了,明天我去那給你拿飯,至少能比今天吃得好點。”
顧潮西想了想,還是沒提樓下鄰居開的是什麼店。
他自己不介意,但不確定周行芸是不是也不介意。畢竟刺青、穿孔這些,在一些年長者眼裡連行為藝術都算不上,離經叛道,登不上大雅之堂。
周行芸的想法他不清楚,但和他在生物學上具有血緣關系的父親,是一定不會允許。
所以他才想刺青、想穿孔,在前一晚邁進了那一間亮著暖黃色燈光的店鋪。
“學校那麼多同學沒見幾個關繫好的,倒和鄰居做上朋友了,”周行芸欣慰地笑笑,“挺好的,有個能說上話的伴,媽以後不擔心。”
又是話裡有話的一句。顧潮西不願意和她大過年的說這些,沒順著講,換了個話題:“他們祝你新年快兩手空空不好意思上樓來,託我口頭捎給你。”
“都是不多大的孩子,在意這些形式做什麼,”周行芸笑開,跟他說,“下次一起上來,讓我也認識認識小西的朋友。”
“知道了。”顧潮西輕聲應下來,“正好,今天雪下得早,你自己看過了,省得我再大半夜打電話叫你起來。”
年關辭舊迎新,總有人喜歡在這個時候展望未來。小的時候他也不例外,兢兢業業許願,勤勤懇懇期待,希望爸爸回來,希望媽媽不要太辛苦,希望自己將來出息,一家幸福。
現在他怕了以後,怕了未來。
往年許下的願望沒一個實現,這兩年還要看著周行芸一日不如一日的身體,徒增擔憂。
他也是看到周行芸的病理報告那一刻才明白,有些以後是有限額的,越期待越少。別人可以隨口掛在嘴邊的話,他沒資格。
周行芸晚上的胃口還不錯。祝彰特意為顧潮西動用了店裡一口嶄新的電飯煲,壓了很久的雞湯,顧潮西一點點把浮油撇幹淨,才灌裝到保溫桶裡去。
金黃澄亮,看了就勾人食慾。周行芸不用他再喂,一邊自己喝著雞湯,一邊出神望著窗外飄落的雪。
“這雪下得是一年比一年晚了,”周行芸說,“當年你出生的時候,十二月就紛紛揚揚的了。”
顧潮西站在窗邊,也望出去,視線卻落在樓底那輛吉普的車頂:“這算什麼,還沒有昨晚的一半大呢。你也太好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