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固慈湊過去蹭了蹭他。
諺世吻了下他的唇,本想瞞著這種惡心事,但想到固慈見識過的髒事估計比他還多,於是還是把自己探聽到的事說了。
固慈聽完也是一臉難受。
尤其是聽到葉子並不排斥的時候,胸口更是堵得慌。
葉子是村子裡的人,估計從小就被這種環境影響,又沒有接觸外面的事,所以覺得這都是正常的,因而不排斥。
但......
固慈沒辦法對這種事發表什麼意見,人多多少少都會受環境影響,他也不能說葉子就是錯的,因為在葉子的世界和認知中,這就是對的。
但葉子不知道,村長一家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種事不對?
不然他們也不會對外只說葉子是“大兒媳”了。
可即便知道,即便他們家有能力娶三個兒媳,他們還是隻娶了這一個。
想到村長一家身上圍繞著的滔天罪孽,固慈才好受一些。
快了。
那些孽障已經變成了怨氣,在吸食著他們一家的精氣神,即便沒有固慈插手,他們也很快會死於橫禍。
只是那樣可怖的怨氣,可不只是侵害葉子才會形成的。
這家人,一定做了更多更殘忍的事。
想到諺世探聽到的訊息,固慈沉聲道:“看來他們今天會承認村子裡有拐賣婦女的事了。”
諺世點頭:“估計還會主動帶咱們去找那些人家。”
固慈坐起身朝窗外看去,屋裡沒有窗簾,所以一眼就看了出去。
天矇矇亮,但院子裡已經有走動著的身影了,還有了煙火味,想必村長家已經準備生火做早飯。
固慈的眼神投向更遠處的山巒,濃重的陰氣蒸騰呼嗥,天亮也不停歇。
九彎村四面環山,且都是高山,只有一條小路通向外界,而要走上那條路出村,就一定要經過村長家,村長可以看到每一個進出村莊的人。
換言之,只要他不想,就沒有誰可以進出村莊。
其實光看條件,村子裡通了電,電器也有,訊號也有,像村長他們肯定也有手機。
他們完全可以接觸外界,但固慈猜像葉子這樣沒有地位的人,尤其是女性,肯定是沒有手機的,也肯定沒機會接觸外界。
村長和村裡的一部分男人,合計將這個村子封鎖了。
諺世從炕上坐起身,他知道固慈在想什麼,便揉了下他的頭道:“想做什麼就去做。”
固慈微怔,而後就沖他露出一個毫無陰霾的笑。
他想做的事無非就是打破封閉,這很簡單。
只是打破封閉之後的事,卻需要更多社會組織和官方機構來處理。
固慈不想以一己之力滿足誰誰的願望。
畢竟人類,大多都是貪得無厭的。
他今天能幫葉子,幫九彎村的人走出大山,明天這些人可能就需要他幫忙安排生活工作,後天可能就要他提供更多的金錢或者名利。
幫了一次,那這些人就成了他的責任。
他不想再背負這樣的責任了。
固慈想到此忽然一怔。
他為什麼要說“再”?
腦海中某些記憶被掀起一角,但固慈沒能細究。
諺世已經下了炕,固慈便也想跟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