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諺世的話,卻讓他想起了之前對方半開玩笑般說的那一長串離譜的文字。
什麼“主人”,什麼“囚禁”。
這都是諺世的臆想吧?
就在固慈想直接掙開手的時候,諺世忽然臉色一變,猝不及防地咳出一口血。
固慈一驚,當即顧不得其他,忙扶住他道:“你怎麼了?”
好端端地怎麼忽然吐血?
諺世臉色變得慘白,輕聲道:“沒事,先幫我洗漱吧。我等會用過藥休息休息就好。”
“好好。”固慈忙扶著他重新走進浴室,小心地將他送到牆邊,讓他扶著牆站好。
把睡衣放到一邊後,固慈就拿了個小凳子給諺世坐。
然後他才又拿起噴頭試了試水溫,小心翼翼地給諺世沖洗頭發和上身。
至於下面,諺世還是有分寸的,並沒有打算麻煩固慈。
固慈見諺世並不是有意騙他佔他便宜,而是真的需要他,心裡頓時湧上濃濃的愧疚。
所以諺世是真的受了重傷,不是那種用受傷騙他留宿的心機魔。
可他剛才居然還誤會諺世。
而且要真從三百多年前開始算,他們也算是老朋友了,那諺世受傷,固慈理應留下來照顧。
想到這些,固慈真的覺得自己剛才那樣臆測諺世真是太過分了。
於是愧疚的小陰差更仔細地幫他洗完頭發,又小心地用濕毛巾幫他擦了後背,避開了那兩道深刻的傷。
做完這些,不等他說話,諺世就輕聲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固慈見他連站起來都很費勁,想到他等會還要脫褲子,然後再洗漱,之後再換睡衣,真是想想就繁瑣。
“要不我幫你吧。”他蹙眉道。
諺世虛弱地站起身扶著牆,有氣無力道:“不會冒犯你嗎?”
固慈心道你剛才突然表白,還說什麼雙_修的就不冒犯了?
可嘴上,他卻沒說這種攻擊性強的話,而是道:“不會。我直接用清淨訣幫你就好了。”
諺世默了默,淡聲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固慈:“真的不用嗎?這樣比較方便。”
“不。”
“......好吧。”固慈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關上了浴室門,而後還貼心道:“我就站在門口,你有事叫我。”
“嗯。”諺世站直了身,面色冷淡,哪裡還有一點虛弱的樣子。
他不耐煩地快速洗漱完畢,又好好刷了個牙。
好好地逼出一口血,嘴裡都是怪味。
不過能讓固慈心甘情願留下來,也值了。
固慈忐忑又擔憂地站在門外,側耳聽著裡面的聲音,確認沒有摔倒之類才安心。
諺世換上睡褲,上身大咧咧敞著。
他隨手揮了一下,浴室裡就煥然一新,連水汽都消失不見。
只是在開啟浴室門的瞬間,他就又微微彎下脊背,費力地撐住門,虛弱地對固慈道:“你也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