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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火郡。。
雷音寺倒黴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被唐雲這麼一搗鼓,經營了數萬年的名望徹底崩塌,無數信徒信念崩潰,再加上無數好事者煽風點火,朝廷的推波助瀾。
最讓他們恐懼的是……願力沒了。
換言之,佛子很可能已經死了,否則他斷然不會收回所有的符文複製品。
雷音寺確實厲害,可一旦沒有符文這個底牌,無法運用願力的話,那雷音寺的實力撐死也不可能達到天下頂尖宗派之一的地步。
這等大事發生,徹底讓雷音寺慌了神,比起符文的重要性,現在所謂的收稅也好,名望大跌也罷,流民鬧事……都是個屁。
這世道終歸是拳頭至上,其他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雷音寺太清楚了,但凡沒有符文在手,接下來會發生何等恐怖的事情。
譬如朝廷鎮武閣的刀劍,譬如禁地中鎮壓的炎魔,譬如……種種事情完全涉及到雷音寺的根基。
迅速的,他們做出了反應,派出高手嚴查佛子生死,順帶找出符文下落。
大早,唐雲剛要出門,突然察覺一股沛然壓迫力。
偌大庭院,數百下人在這一刻頓時五體投地,瑟瑟發抖。
唐雲站在門口,微微抬頭皺眉盯著空中忽然出現的,看起來逼氣十足的和尚,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空海?你好大的威風,敢來本官府邸撒野。”
空海灼灼盯著他,理也不理唐雲的狠話,眉頭一皺壓力陡然暴增,將唐雲骨頭壓得咔咔作響:“佛子在哪?”
唐雲楞了下,旋即似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的道:“不是被你們劫走了嗎?本官還沒來得及找你們要人,現在你們反過來問本官要人?”
瞧著唐雲冷厲憤怒的表情,空海不禁陷入猶疑: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劫獄?
空海落到地上,冷冷的盯著他:“仔細說說,若有虛言的話,貧僧今日定要將你斃於掌下。”
“你讓我說我就說?你算什麼東西?”
唐雲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聞言更是面露鄙夷:“你敢殺本官?你可知這襄火郡內,各地詔獄共關押著多少禿驢?
本官今日若掉一根汗毛,明天就有千人陪葬,少一塊肉,就用你們禿驢的腦袋堆砌成塔,倘若身死於此,你們雷音寺可以備好棺材了。”
空海皺眉不已,但看到唐雲這等反應,心裡卻莫名對他剛剛那番話信了幾分,話說回來這件事疑點也太多了些。
若真是唐雲殺了佛子,以這廝謹慎的性格,絕對不會大大咧咧還留在這襄火郡等死,趁早跑路躲避風頭才是正事兒。
不過雖然信了幾分,但空海還是露出不屑表情:“莫要危言聳聽,貧僧還真不信,朝廷會為了你,對雷音寺全權出手。”
“你可以賭一賭嘛。”
唐雲擺明了是要強硬到底,探手下意識往腰間摸去,可剛有動作表情頓時一僵,臉色更加難看幾分,彷彿想起了什麼噁心人的事情。
他這麼個動作,空海自然也注意到了,順著對方腰間看去,卻發現往日唐雲那把從不離身的兵刃,如今卻沒了蹤跡。
剛起床沒帶?
不可能。
空海看得出唐雲這傢伙衣著整齊,身披鎧甲,明顯是要準備出門,這種情況下,對方怎麼可能不攜帶兵刃?
不等他細想,唐雲接著說道:“用本官的命,換你們雷音寺這麼多人命,掰著手指頭算怎麼也不虧。”
“貧僧此來,只為佛子。”空海搖搖頭,將話題重新帶了回去:“你所說的劫獄,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雲似乎也察覺到了蹊蹺之處,眉頭死死擰起,肅容凝重的問:“難道真的不是你們下的手?”
空海搖頭,心裡隱約升起幾分不妙:“到底怎麼回事?”
唐雲沉聲道:“當日將佛子押入詔獄,本官剛將他關好,忽然一群人衝來劫獄,帶頭的有七品實力,八品九品也不在少數。
他們有內應帶路,一路沒有半點曲折,直接朝著佛子這邊衝來,本官白日與之激戰傷勢頗重,又被那帶頭者纏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劫走佛子。
本來以為是你們下的手,可看你的反應,本官倒是有些不確定了,如此細想一番,當日卻也有蹊蹺之處,他們似乎除了要救走佛子,還搶走了本官的佩劍。”
“?為什麼?”空海百思不解,脫口問道。
唐雲翻了個白眼,搖頭順帶狐疑的望著他:“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你們該不會是賊喊抓賊吧?”
“這裡面蹊蹺之處太多了。”空海凝重起來,隱約覺得整件事沒由來的撲朔迷離,忽然他望著唐雲,問道:“你那把劍可有神異之處?”
唐雲聳了聳肩,說道:“神兵利器一把,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從天海郡那邊得到的,貌似跟前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