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懸浮在巨大的星體面前,看上去那麼渺小,宛若一粒塵埃,然而他的氣勢又是那般驚人。
尤其當他抽出腰間的佩劍時,這股氣勢到達了頂點,然後,他揮出了一劍。
僅僅只是一劍。
那巨大的星體表面,忽然無聲地離開了一道上千米長的縫隙,就像龜殼一樣皸裂開去。
被包裹在下面的金屬內殼,暴露在了宇宙之中,在宇宙射線的照耀下,閃爍著微微的光芒。
“……”
飛船上所有觀看到這幕的人,集體失聲。
只是揮出這一劍後,司盛就停了下來。
他沒有繼續攻擊,他的目的是救回他的神明,而不是毫無顧忌地發洩怒火。
雖然他很想將面前的星體摧毀,但他還是冷靜地剋制住了自己。
不可以這麼做,如果阿立在裡面,他也會受傷的。
想到青年竟然在他的面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用秘技變成了卡牌,然後又被傳送離開……
司盛再次咬牙。
三十多個小時未曾閤眼,再加上焦慮恐慌和憤怒,此刻他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額角隱隱有青筋凸起,讓他看上去猶如羅剎般猙獰可怖。
終於,司盛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再次抬手揮舞。
森然的劍氣不斷轟擊在星體上。
星體表面的碎石化為齏粉,底下的金屬殼越來越多地暴露了出來。
劍氣像是擁有自我意識般,避開了那球形的金屬殼,只將它的全部偽裝擊碎,僅從這點,就能看出揮劍者的劍術有多麼高超。
圍觀這一幕的護衛們,眼中驚駭有之,迷醉崇拜亦有之。
元帥大人,不愧是羅蘭德第一強者!
碎石激射中,司盛懸浮在半空,臉色冰冷陰戾,透過這番破壞,心中的怒火稍微發洩了一點,卻依然無法平息。
終於,那完全暴露出來的巨大金屬球,之前容納進烈狐號的那一處,無聲裂開一條通道出口,一架架造型別致的機甲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
“握草,誰這麼猛,我們基地的外衣沒了!”
“我去我去,是血舞的人嗎?王哥他們剛回來,是不是被血舞盯上了,尾隨過來?”
“媽的,老子跟血舞拼了!”
“警告警告——正南方向發現敵情!一二三四五小隊立即前往抵禦!”
通訊儀裡傳出指揮部的命令,星盜們駕駛機甲按照地圖上顯示的方位飛去,同時在公共頻道交流。
“對方來了多少機甲?火力怎麼樣?”
“這麼猛,把星體外層都打爆了,應該是派了血舞戰艦過來吧?”
“就算戰艦也很誇張啊,有哪艘戰艦擁有這麼強大的火力?短短幾分鐘內把星體石層直接炸沒了?真的全沒了!一丁點不剩!”
“艹,不會是血舞聯合星際聯盟來剿滅我們吧?這還怎麼打?要不要逃?”
星盜都是亡命之徒,同時也極其惜命,如果真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他們完全不介意溜之大吉,絕對不會為了什麼榮譽什麼臉面去白白送死。
眼看軍心不穩,機甲隊的飛行速度都明顯降低了,烈狐指揮部才有些遲疑地給出了準確的情報。
“根據分佈在碎石星帶的監控鏡頭,目前碎星帶中,只發現了一艘飛船。”
“根據掃描檢測,該飛船應該是弗蘭達星際聯邦出産的制式飛船,規格……大型……民用。”
最後“民用”兩個字,說得非常猶豫,而所有戰士的機甲光幕上,也同步顯示出了那艘黑色的幾乎可以說毫不起眼的飛船影像。
“……”
“我懷疑李哥在坑我們。”
“是的,這其中肯定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