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琳忍著心痛在床邊蹲下,咧嘴笑道:“哥,我突破了!你感應到了嗎?”
男子側頭看向她,死寂的紫眸中終於多了幾分神采,他點了點頭:“嗯,我也突破了。”
“真的嗎?”
西琳有些驚喜,“你之前說過,我們二星後無法突破,很可能是因為被某種力量封印了,而現在忽然能夠繼續提升了,是不是說明封印被人解開了?”
賽諾斯望著她激動的神色,明白她這樣興奮的原因,便順著她的話說道:“嗯,很有可能。”
“肯定是父皇解開的!”西琳說道,“你說過,這個理論本來就是他最先提出來的,不是嗎?”
賽諾斯微微一頓,頷首。
“這是不是說明……父皇他們還活著?帝國也沒有徹底滅亡?”
西琳拉起賽諾斯僅剩的那隻手,眼睛紅通通的,像小兔子一樣。
看著她滿懷希望又壓抑痛苦的眼神,賽諾斯喉嚨有些幹澀,他抬起左臂,手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發道:“哥,父皇還活著,他一定會來接我們的,等回到皇城,我們就可以向星際聯盟購買最先進的技術。”
“你的身體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賽諾斯什麼也沒有說,只將她攬進懷裡,溫柔地拍拍她的背。
靠在他的臂彎裡,西琳捏緊拳頭,死死咬住了下唇。
當日獸潮爆發得太迅速了,而且他們錯估了這次獸潮的規模,導致沒有及時撤離部分軍民。
在前線的軍事壁壘被瘋狂的高等星際獸沖垮後,一切就都完了。
她的戰友,她的子民在她面前大批大批地死去,在星際獸的踐踏中毫無抵抗之力地失去生命。
而她和皇兄在布雷迪的保護中,勉強逃出了一段距離後,最終還是被追上了。
她的魔力已經消耗殆盡,只能用肉體凡胎做著最後的掙紮,當時的她已然絕望,做著必死的心理準備在戰鬥著。
結果在途中,布雷迪發現了這個洞窟。
僅能容納一人進入的洞口,成了他們最後的希望。
在最關鍵的時刻,皇兄選擇了斷後,讓布雷迪用盡最後的暗影之力帶著她逃入洞窟,而他守在洞口抵擋星際獸,直到他們安全進入後,才跟著鑽了進來。
然而緊跟不捨的星際獸根本沒有放過他,在後面咬斷了他的雙腿。
皇兄進入洞窟後,又強忍著劇痛釋放冰塊堵住了洞口,堅持了十幾分鐘後外面的星際獸才散去。
在那之後,賽諾斯整整昏迷了兩周。
除了雙腿以外,他的手臂還被咬傷中了劇毒,再不醫治就要蔓延到心髒了,布雷迪只能忍痛幫他截肢。
昏迷期間他一直發燒,靠所剩不多的藥物吊著,直到清醒過來後才施展水愈術給自己治療。
但是,水愈術並不能讓斷肢生長。
只要回想起他當時的情況,他得知這個訊息後的表情,西琳就心痛到不能呼吸。
獸潮漸漸平息,但星際獸並沒有離去,他們只能躲在這個洞窟裡,而布雷迪在恢複後,又潛伏出去,陸陸續續救了一些人回來。
經過賽諾斯的治療,這些人也都保下了性命。
從那時起,他們就一直生活在這裡。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也從開始的滿懷希望,到不再去細想太遙遠的事情。
她生活的全部動力,就是照顧好哥哥,就是帶領倖存下來的人,在這危機四伏的野外活下去。
她不再去想帝國還存不存在,還會不會有人來救他們的事。
因為,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