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浴缸,他們轉移到溫暖幹燥的寢宮。
當來到床邊時,兩人身上已經變得幹爽潔淨。
許思立被塞進了被窩裡,他看著男人轉過身,走入了隔壁的衣帽間——自從兩人在一起後,他的衣帽間就多了司盛的衣服,被珍妮絲整整齊齊地塞滿了兩個衣櫃。
其實說是不公開,但身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洗了個澡,許思立感覺有些清醒。
而且離開那麼多天,忽然回到這座空曠的寢宮,他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思諾的別院雖然狹小,但意外地讓他産生了幾分安全感,在院子裡鹹魚躺的那幾天,除了擔心可能到來的生命危險之外,日子簡直舒服愜意得像神仙一般。
在許思立安靜想著這些的時候,穿戴整齊的司盛從衣帽間中走了出來,男人回到床邊,見許思立還睜著眼睛,他明顯頓了頓腳。
大概是有些意外他還醒著吧。
“我去處理公務,您好好休息吧。”男人給他掖了掖被子,交代了一聲後閃身離開了他的寢宮。
許思立連挽留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他不算清晰的思維這樣想道,應該不會的,他們消失這麼多天,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司盛去處理。
許思立閉上眼睛。
現在星空紀元關服了,按照二哥說的,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第二次內測才會開啟。
希望到時候,除了二哥之外,大哥也會來看他吧……
他有點想他們了……
手指攥著被子,許思立蜷縮著埋進了被窩裡,很快沒了動靜。
從試煉之地回來後,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期間做了很多個夢,大多數都是關於試煉世界裡見到的人。
他還夢到憤怒的金發少年把先帝撕碎,又宰了布蘭達,把許思立嚇出一身冷汗,然後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傍晚,許思立才徹底清醒,感覺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的身體還有點虛弱,這是消耗了50年的生命力帶來的後遺症,大概只能靠慢慢休養才能好起來。
回憶那些或溫馨或恐怖的夢境,他搖了搖頭,這一覺睡得並不爽利。
“咕嚕嚕——”饑餓讓他不再想什麼有的沒的,起身洗漱後,吩咐侍女送了晚餐過來。
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再次看到珍妮絲,看著她成熟了許多,卻依然柔和溫暖的面容,許思立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試煉世界的時候,那個年輕的珍妮絲,也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
“珍妮絲,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當初去試煉之地的決定,確實是他草率了,但真的說起來……
許思立並不後悔,只對留守的人感到幾分過意不去。
珍妮絲笑了笑,雖然看上去有些憔悴。可以想象這七天時間,她和李哲城是忍受了什麼樣的煎熬才挺過來的。
“只要陛下平安,一切都值得。”
她沒有任何責怪的言語,反而讓許思立有些愧疚起來。
他有些沉默,想了想問道:“珍妮絲,你覺得……我父皇是什麼樣的人?”
珍妮絲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她的臉上浮現回憶,隨後說道:“先帝是一位偉大的君主。”
許思立點頭,卻沒有再得到更多的資訊。
想想也是,珍妮絲畢竟一直跟在思諾身邊,而就連思諾,都很少見到他的父皇。
其實,思諾從小因為被忽視而自卑,但他真的被忽視了嗎?這也不見得吧。
畢竟在如此缺少元素師的情況下,他身邊還有兩個侍女是元素師——珍妮絲是一星半的武者,而之前叛變的瑪麗,雖然不知道等級,但暗系……那也是稀有元素系啊。
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因為思諾的主觀記憶,對很多人妄下定論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