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迷迷糊糊地就要再次睡過去時,停擺了一晚上的思維,忽然有了一閃而過的活躍。
暖源?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終於趕跑了他的瞌睡蟲,讓他準備罷工的意識再次清醒了些。
他伸出手,在身前摸了摸。
硬邦邦,平坦中帶著幾分起伏,表面又有些軟,溫熱的帶著幾分燙人的溫度,還有……
他感覺到了一點小小的凸起。
這是什麼?
許思立皺眉,用手指頭感受著,又用指尖捏了捏。
然後……
他聽到男人的悶哼聲。
許思立那有些迷濛的意識,忽然就徹底清醒了,他睜開眼睛,藉著透進被子的昏暗光線,看到了面前屬於男人的胸膛。
他渾身不禁僵住。
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在腦海中不斷倒放重播。
下午洗完澡睡著後,記得晚上他被餓醒了一次,吃了晚餐他又躺下了,然後一覺睡到了現在。
而面前這男人的身體,自然是屬於司盛的。
不知道是因為他睡覺不老實,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司盛的衣帶鬆了開來,然後他剛剛不小心……
許思立抿了抿唇。
他輕輕扯過司盛的袍子,疊好後,小心地給他繫上。
他剛打上一個蝴蝶結,蓋在腦袋上的被子就被掀開了一道縫,許思立抬頭看去,司盛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就出現在他眼前。
他低眉望著他,灰藍色的眼眸像夜晚的天空。
兩人都沒有說話。
許思立跟他對視了一會,雖然剛剛真的是個意外,但此刻的感覺,莫名有種他做壞事被抓包的既視感。
他再次抿了抿唇,最後決定……
裝死。
青年再次閉上眼睛,抬手抓住被掀開的被子,重新蓋上後,在被窩裡翻了個身。
他背對著司盛,調整了睡姿,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雖然昨天睡了很久,他現在意識也清醒了,但他就是懶洋洋地不想起床。
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異界後,他就沒有多少時間是真正放鬆的。
甚至,都沒有賴過床,睡過懶覺。
每天都像身後有根鞭子在抽打一樣,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怎麼保住帝國,發展經濟,同時升級建造傳送陣,早一點跟二哥見面,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天知道,本來的他有多懶,也就玩遊戲和音樂的時候肝一點而已。
現在倒好,他都沒什麼時間搞創作了。
雖然建設帝國的時候,偶爾有種在玩大型基建類遊戲的感覺,但那種壓力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他的每個決策都關繫著無數人,是活生生的,數以千萬計的人。
他身上的擔子很重,早一點見到家人,他們知道他沒有死,成了他擰上發條的那根鏈子。
而現在,他有點點提不起勁了。
他想偷懶一下,什麼也不去計算,什麼也不去考慮,快快樂樂地做幾天廢物皇帝。
反正有那麼多優秀的人才,這個國家就算少了他,也不會有太大差別吧?
有溫季山,有邱正,有池餘,有許許多多在為這個國家變得更好而努力的人。
有他們在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