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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對於人類而言,這場“戰爭”是痛苦的,異種的家主們以不可戰勝的姿態宣告人類文明的放逐,人類只能清理殘敗的城市,築起防禦的高牆。這次徹徹底底的失敗打醒了每一個人,他們甚至不願承認這是一場戰爭。
因為他們輸得一敗塗地 。
可當嫋尾的雪花散去,人們才開始思考事實的真相。阿戈爾斯奪去了城市的燈火,避免弱小的異種和祂們的伴侶遭受不公平對待,祂向海邊落去,因為不想傷害無辜的百姓;海洋沖刷了巍峨的山巔,卻在人類的糧田處形成薄膜,海水洶湧而至,它的臣民卻將陷入洪流的人救上岸,最靠近海洋的芙愛維吾城,卻因為反對實驗體被海洋繞了過去;鳶毀了半座城,卻在避難所面前轉頭,晶體凝固住軍人的身體,可當雪花散去卻無一人傷亡……
為什麼?
人類不明白,戰爭的烙印落在每一個大異種心上,《異種公約》其實還有一條規定:非必要不傷害 。
風雪散去,蟲族倚在欄杆上,祂是利比亞斯,一個淘氣的“未成年”,可祂卻比許多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大異種都是些心軟的家夥。”祂們將人類的所作所為歸結為“非必要”,於是人類得以倖存。這並不是一場單方面的憐憫,而是自身的原則 。
人類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可網上的陰謀論者都被捂上了嘴巴,軍方不允許某些人冠以“人類”的名號去喊罵那些“畜牲種”,過去“弱肉強食”的規則被單方面打破,這顆星球終歸不屬於他們 。
然而,最令人難過的是,人類去剿滅圍住城市的漁網時,被漁線刮破車樁時,在成堆的垃圾中無處下腳時,他們才恍惚他們原來做了那麼多錯事。
現實亂成一團,網上也瘋了,一群人打著革新的名號說要施行“小國寡民”妄圖成為異種的存在。
這時,利比亞斯發布了一場演講。“為什麼異種毀去了制度?並不是所有異種都像阿戈爾斯一樣強大,真正弱小的異種淋了場雨便失去了行動的能力,異種與大異種之間有著千差萬別,這是自誕生之初便定下的。而你們呢?講真的,去除所謂的財富,所謂的身份,人類的極限就定在那裡了,換上武器呢?好問題,難道武器不是金錢嗎?”
人類在制度的路程上徐徐前進,宛若一場進化,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
等到城市重建完,一場和解會議才姍姍來遲。為什麼這麼遲?因為阿戈爾斯不再同人類交談,因為掌權者不再相信這個自私的種族,因為嫋尾拒絕再次踏上這片骯髒的土地。說句不好聽的,這場“和解會議”是人類求來的 。
於是白尾人魚身著華麗的魚紗,戴著皎潔的珍珠出席了會議,可祂被安排在一個水缸中,直面咔嚓響得照相機,像是一個商品被眾人審視 。
“據說不完全統計,此次事件毀去276座橋梁,136978座房屋,侵佔988萬平方千裡土地,嚴重違犯《海洋協議》。”
眾人的目光盯著面前滿不在乎的人魚,像是要把祂的心髒給剜出來 。
怪不得掌權者不願來,人類仍然沒有學乖。白尾人尾無奈地想著,正對上那遣責的目光:“你也許應該加上死亡人數和失蹤人數,不是嗎?”
“……此次事件死亡0人,失蹤0人。” 饒是不敢相信,但是高科技技術已經能精準定位到每個人的生死,除自然壽命到期以外,沒有因這次災難而死亡或受傷的人。
“······所以呢?為什麼遣責我們?在人類未佔領這片土地時,海洋想淹沒哪塊土地就淹沒哪塊土地。這不是口說無憑的神話,先生,慶幸我活得足夠久,我親眼目睹人類的飛船降落在土地上,目睹第一個發現我們的人,星歷3030年6月8日,人類第一次接觸人魚,那時我就在當場。所以這場土地並不屬於人類,如果說誰建的東西多地就是誰的,那麼先生,海洋築造了陸地,所有的土地都歸海洋。)”
明明是和解會議,雙方卻火藥味十足,白尾人魚突然提起的日子是人類不願承認的事實。星歷3030年的6月是個恐怖的日子,人類的航母驅使向海洋,將人魚當作商品或沒有智慧的動物一樣去打撈,可洶湧的海洋吞沒了人類的航母和驅逐艦,那是人類第一次跪倒在貪婪的野心下 。
“····我可以等你們商量好,但,在坐的各位,我代表海洋,代表誕生萬物的依始,並非人魚族)”
····
此次會議以簽訂《和平條約》結束。
阿戈爾斯再次覆蓋了整座城市,黑暗再次籠罩人類的視線,異境的通道開啟,卻只有部分異種回歸,祂們與愛人相擁後,低著頭,向阿戈爾斯鞠躬致謝。另一部分異種卻選擇留在異境,祂們不願再次踏上人類的城市。
嘹亮的狼嚎傳來,熵告訴瀾將貪得無厭的人類驅逐出這顆星球,可人魚召來水花透過通道,堵住了熵的嘴巴。
非必要不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