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狗檢查完後,已是深夜。漪剛抱著那小黃狗出來,便看到一位身著高階西裝的男人恭敬地上前道:“小姐,先生差我送 您到定下的酒店,夜已經深了,請您不要拒絕。”
漪沒有著他和他身後的豪車一眼,極奇冷淡地回應:“不需要,剛才我已經改了酒店,就在這附近。告訴那人,我最討厭有人監視,也最討厭監視我的同時打著保護我的名義。”
那個司機卻沒有一口答應,而是極有禮貌地回答:“先生知道您會這樣說,但依舊讓我來一趟。小姐,小先生很想您,也很擔心您。最近木染區不太平,不止是連殺人案,還有一部分極端主義者。雖然這些對於您來說都不是事,但請不要
讓她愛您的人擔心。”
“你不是他派來的。”漪看了眼他。商徐行不可能派這種人過來,他只會找那些沒有主見的傳話筒過來,以免惹她生氣,“你是商淵派來的。”
“是的,我是商先生的助理。”那人不卑不亢,沒有分毫慌張。
漪撫著懷裡的,嘲笑一聲。“怪不得讓你來,恐怕商徐行沒告訴他。在異種和人類中,我最討厭人類,並且最討厭人類中的男性,尤其是apha。”
“如果我的性別給您帶來不適,我很抱歉小姐。”他有些驚訝,但掩蓋得很好。早就知道這位難對付,沒有到還是個性別歧視者。商淵只告訴過他,這位可能有反社會人格,對人類極其厭惡....算了,後者更嚴重些。
“換個bate或oega來,最好是女性。我討厭除我哥以外所有的男性。”
“好的,在十分鐘之內,我將給您換位女性bate司機,帶您去往洲際酒店,那裡配備有專門的寵物設施。”
坐在車上時,,她朝著生物科技的方向看了眼,心裡說不出的酸。
她仍然不知道如何選擇。
現在的生活已經足夠好,可她總是忘不掉幼時的苦痛,忘不掉眾人冷漠的眼神,忘不掉頭上密密麻麻的監控。現在的她根本無法適應人類社會,別人對她外貌的羨慕和手機拍照的聲音仍會引起她的不適。
剛才她說的話並沒有錯,她只要和人類男性呆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就想吐。這並不是因為她受到過什麼傷害,僅僅是因為想起了當時的研究員而作惡。
這裡足夠好,但...她不喜歡也不需要。
在下車的同時,她做了個決定。
實際上,商淵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木染區確實不太平。不僅現實裡,網上也是對最近木染區的連環殺人案的討論,人們窮盡他們所有的想象力去分辨,神明藝術家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可人們能想象到的反抗是怎樣的是網路上虛無的譴責與憤怒,是話語裡模糊的指示,還是芙愛維吾城被陣壓的遊行。
如今的所為,是兇手在向上層統治者宣告個人的反抗究竟能到達哪一步。媒體誇張地描述現場的殘烈,妄圖描述出一個類似“開膛手傑克”的瘋子,但實際上不管是沌還是簡野都不是被無秩序的瘋狂掌握的人。
而對於兩個人而言,這場謀殺還沒有結束,“神明藝術家”還沒有打算結束這場畫展。沌知道簡野正沉浸在這個作品裡,他能感受到對方的血液中蟄伏多年的瘋狂正在蘇醒並試圖燃燒彼此。
所以,他要在簡野的理智徹底焚燒待盡前結束這場戰爭,但在此前,兩人會享受到一段極其自由,甚至堪比新生的塑造的過程,而著手之人將會是命運。
簡野記不得自己有多久像今天一樣開心了,這種來自於血脈中的興奮讓他産生一種趕於死亡的錯覺,他確實沉浸在人們對雕塑的反映中,不同於拳場上直面死亡的腎上腺素飆升,這種感覺隱秘而長久。
“叮”智腦響了一下。他掃了一眼,是媽媽。
“小心點別露了餡,介意我插一下隊嗎”
簡野想了許久,想到簡北辰收養他的場景:他剛下場就被一個大老闆點名上場,對手人高馬大,明顯和他不是同一個賽場的。在這生活了幾年,簡野也知道有些老闆會養一些打手來賺錢.他曾見到過的,長相好的有時會拉去辦些特殊的事情,長的壞的只要身體行蒙著臉也可以做。
雖然簡野長的確實好看,但幸運的是,他從不吝嗇向外界散發出自己的暴躁殘酷,為了逃避一些事情,他曾在擂臺上將自己的對手砸成肉泥。
但面對的這個對手只是個魚餌,實力懸殊太大的比賽沒有意義。
把簡野打死,引起觀眾的不滿,然後真正的打手才會出場打敗這個魚餌。
真是賤啊,明明做著禽獸之事,卻忠愛這邪不勝正的戲碼。
他只有死路一條,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這是唯一的結局.
他忍受著痛,昏著頭,不知是哪裡打傷了,可能是腿摔斷了,也可能是牙掉了,..…
在他趴著地上抽搐的時候聽到一聲音“停下,快停下!上面有人要定下他,只要活的。”
當時的他想著不知哪家的貴人下凡,要他多死幾遍才行,沒成想,是一個長相柔和的女士。
“您想做什麼”
“我的一個老朋友出獄了,也許可以讓沌設計一幅傑作當作賀禮。”
簡野沒有迅速答應,用手指敲著桌子,眼神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的沌。外面的青年躺在吊床上睡著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