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大臣們又開始竊竊私語,期冀著年長者給出提示。
終於,一位穿著魚紗的白尾女性人魚開了口。
“...(掌權者之所以為掌權者,而不是稱為人魚族家主是因為祂從來都不需要對人魚族負責,祂只對海洋負責。)”
“一群蠢東西,真應該學學章魚,知道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應該學會自我獨立。”瀾毫不吝嗇對族人的責罵,漫長的時光並沒有使祂的性格變得溫和,祂仍然會因為一些瑣事而惱怒。
但善解人意的阿戈爾斯會使祂高興的,附著在魚尾處的墨色分離出一團。這次不再是模樣粗糙的球形,反而精心雕刻,露出那可愛臉龐與身體。
小人順著瀾的手臂攀上人魚的肩膀,對著人魚的尖耳朵低聲道:“不要生氣了,瀾。你不應該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嗎”
人魚將小人捧在手心裡親吻著,吻過阿戈爾斯後,才眉眼放鬆道:“當然,我全身心都是屬於你的,popuro我恨不得將你含在嘴裡。”
被哄得昏頭轉向的阿戈爾斯攤軟在人魚的手心裡,任那雙手揉搓。
當滄千裡迢迢趕來時看到這幅場景,恨不得將自己的魚珠子挖出來喂門口的鯊魚。
“..(喂,我把寫那群家夥安置好了)”
瀾終於捨得將目光從阿戈爾斯的身上移開,詢問道:“...(所有的嗎)”
“...(辰冰封海洋的時候便在海洋中心處留有空缺,那群複利生物能浮上去呼吸空氣。)”祂的聲音突然變得戲謔,眼神中充滿著嘲諷,“...(一群在水裡生活的家夥竟然不能離開空氣。人類在複刻它們的時候是把它們的鰓忘在哪個實驗室裡了嗎)”
果然還是這個性子,也不虧是海洋的使者。
“...(我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你幫忙看著點辰。)”
滄沉默了許久,眼神裡滿是徘徊,祂不解地問人魚:“...(你知道我的伴侶已經有一天二十個小時沒有看到我了嗎他那麼粘我,一定在家裡天天望著這邊。我親愛的、可憐的漣,哦!也許他會哭著念我的名字,他甚至有可能愁斷了腸子!我聽他說過,人們在愁苦的時候會‘斷腸’!)”
巨大的異種越想越不放心,心裡傷心的很,恨不得馬上飛回去擁抱自己的愛侶,傾訴這一天一夜的相思之苦。
收回剛才的想法,瀾看著眼前哭嚎的大異種,頭上的筋直跳。海洋在挑選使者的時候是把腦子忘了吧,挑了個這種貨色。
“...(我可以的,瀾。)”
熟悉的聲音打斷滄的撒潑打滾,黑白色的尾魚從後面的石堆中顯現。祂的聲音沙啞,應該是哭過的。
“...(我可以的,瀾。我是海洋選中的代理者,我便有能力也有責任勝任。)”
瀾看了辰好幾眼,說服自己辰已經不是整天跟在自己尾巴後的小孩子了,應該....可以吧。
已經化為人形的阿戈爾斯安慰著岸上眺望冰面的人魚。“沒事的,我們會找到讓那個實驗體蘇醒的方法的。”
“grtng,死方的生物不能複蘇,即使是異境守護者的熵在這裡也做不到這種事。雖然那個實驗體幸運地站在生與死的邊緣,不曾往死亡邁過一步,他也無法靠自己走向存活。”
“瀾,你已經想到辦法了,不是嗎”半隱敏銳地從人魚的表情中察覺到一些微妙的東西。
“只是一個想法。我認識的一個異種,牠應該可以做到,但....”
人魚的表情更加複雜,語氣中帶著嫌棄和一絲的猶豫,“上次異種戰爭的時候....我把祂的牙齒打落了..還有臉破相了....雖然這些都可以修複...但祂的腿也被我折斷過。”
阿戈爾斯似乎猜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那我們找人類吧。既然他還沒有死,便有方法讓他蘇醒。”人魚原本下垂的尾尖在聽到半隱的話後明顯上揚,甚至興奮地左右搖擺。看來瀾真的,一點也不想見到那位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