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約德,陸安現在只想離開他,沒有想過報複。
它又冷冷警告道“可是宿主,如果你不同意假孕,那你可要真懷孕了,才能走出這道門。”
“到時候會更麻煩。”315分析道“難道你真的要生下他的孩子,還是真流産,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約德想讓您懷孕,有一千種辦法,如果真讓他得逞了,才是徒增殺孽。”
陸安無路可走。
“這是他逼您的,宿主。”315說,“一切都是約德咎由自取。”
……
約德下班回到家,看到乖巧睡在床上的陸安,心裡的氣消了大半。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為陸安掖了掖被角,又在臥室的窗邊掛上了一盞月亮形狀的水晶燈。
水晶燈的燈芯是昂貴又難尋的梵石,可以根據室外光線自動變換亮度,散發出的光朦朧柔和,彷彿月亮在窗外值崗。
他記得陸安說過自己怕黑,如果陸安每晚看到的燈是自己送的,會不會對自己好一點。
一回頭,約德發現陸安醒了,躺在床邊看著他。
但很快陸安就收回了目光,把自己埋在被子裡不見人。
“剛醒呀,安安?”約德從被子裡把陸安撈出來“看看燈嘛,喜不喜歡?”
“不喜歡。”陸安冷硬地扭過頭,他現在沒有心情去評判約德的東施效顰。
他答應了315的條件,現在面對約德時心情複雜。
約德卻以為陸安的逃避還是在為前天靈堂的事生氣。
“安安,那天你丟了,我實在太慌神,一時糊塗才……做了那樣的荒唐事。”
一時糊塗,約德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他就是要讓陸安想起阮承的時候,心裡始終有一個刺才好。
“可是你!”陸安閉上眼,“你別說了。”
“好好好,我們說點別的,這幾天該到你的發情期了。”
約德明顯很期待,陸安的發情期是他一個月裡最期盼的日子,尤其是陸安和他冷戰的時候,這是最好的破冰期。
這種期盼和社畜期盼假期有異曲同工之妙。
發情期的陸安又軟又粘人,又乖巧又……約德用鼻尖去蹭陸安的臉“我會好好努力,讓安安再有一個親人的。”
陸安低著頭不說話,約德卻磨人地緊。
“安安,和我說說話嘛。”約德委屈道“每天面對那些老古板,我要悶死了。”
陸安卻問“如果我懷孕了,還能不能去oega學院教課?”
“當然可以。”約德驚喜道“你願意了,安安?你真的願意和我……有一個孩子嗎?”
雖然約德已經決定,不管陸安同不同意,都一定會讓陸安生下自己的孩子。
因為這是血脈的羈絆,阮承和陸安之間再也不可能有的羈絆,即使陸安不願意,他也一定要。
可他總心存僥幸,萬一陸安忽然願意了呢?
有母親喜歡的孩子和沒有母親喜歡的孩子,總歸是不一樣的,他還希望以後陸安能因為孩子多喜歡自己一點點。
“安安,你想去教什麼都行。”
約德在某些方面很縱容陸安,只要這事不涉及阮承,就算陸安讓他改姓陸,估計約德也只會狀似無奈,實則內心甜蜜地從妻姓。
陸安盯著約德的臉上的笑,愣了愣。
作為一個政客,一個完美陰謀家,約德臉上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笑,冷笑、客套的笑、虛偽的笑、嘲諷的笑,意味不明的笑。
可是他的臉上不該出現這種天真的,帶著殷切期盼和小意討好的笑。
陸安移開目光,自顧自地說道“既然決定要孩子了,我覺得我們要先去醫院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