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楠你——”
君千夜臉色驟然又黑了下來。
果然這個女人那厚顏無恥的程度無人可擋。
不曉得她到底有多少精力,明明身上的血都流乾了,居然還有心思在他跟前演戲,騙取他的好心。
縱然真的很想抽出手將她拍暈,但這會兒,他只有氣的吹鬍子瞪眼的份兒償。
榻上的人,絲毫不理睬他臉上的怒氣,繼續無賴道:“君千夜,老孃不管,反正你答應了,不準反悔!”
“穆瑾楠,你這個女人——攖”
君千夜有種被戲耍的感覺,惱怒的欲言又止。
這個奸詐的女人,簡直防不勝防,防不勝防!
“不準——”
“反悔”兩個字又沒能說出口,榻上那方才還睜著眼睛跟沒事兒人似的、精神頭飽滿、臉上帶著狡黠的穆瑾楠,忽的頭一歪,乾淨利落的昏了過去。
她從睜眼到閉眼的動作很誇張,誇張到讓人錯覺她又是裝的。
“喂,穆瑾楠你不要跟本王演戲!”
君千夜氣惱的又晃晃她的肩膀。
可惜,晃了一下又一下,床上的人,呼吸漸漸均勻,顯然再也沒有了睜開眼睛恢復意識的精力。
他嘴角抽搐了幾下。
居然又昏過去了。
面對這個無賴又無恥的女人,他真是一次又一次的束手無策。
“娘啊……娘啊……你到底怎麼樣?”
君千夜臉色正難著,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滿臉淚水,嗚嗚哭泣的小娃娃竄了進來。
他直奔穆瑾楠的榻前,伸出小手碰碰她。
當看到她手腕上面那道被藥汁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傷口時,他頓時哭的更悽慘了
抱住穆瑾楠手臂,哭的肝腸寸斷道:
“孃親,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你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放棄呢?不就是在靖王叔叔那裡碰了一次釘子嘛,你至於回來自尋短見,割腕自殺嗎?”
某小娃娃因為痛哭,聲音抽搐了幾下。
“你看不開,自殺去了,你讓本寶寶怎麼辦?咱們娘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本寶寶?本寶寶錯了還不行?本寶寶不要爹了!孃親,你快回來啊!嗚嗚嗚……”
這越說,賤寶哭的越是悽慘。
他記得,那日他娘跟靖王叔叔在浩然軒的房中談話。
他雖然被他娘趕出去了,可是身為一個專門負責調查他娘情感世界的偵探,他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被打發走?
所以他就在靖王府溜了一圈,又馬上回到了房間之外進行偷聽。
以此來偵探他娘跟靖王叔叔的感情路子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很慶幸,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他扒著門,正好聽見她娘非常直白的詢問他靖王叔叔究竟討厭她哪一點。
他靖王叔叔的話雖然不直白,但他還是聽出了那最直觀的意思。
人家就是討厭他娘“喜歡他”,要她娘改掉。
從她娘面色憂鬱的奪門而出之舉,賤寶就深切感知到,這句話一定深深的傷透了她孃的心。
因為他了解他孃的脾氣。
嬉皮笑臉,厚顏無恥,狗皮膏藥,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