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穆王府的生機勃勃的院內,佝僂著身子跪著一個灰衣老者。
老者的面前,是一些正在燃燒著的灰燼飄飛的火焰。
火焰的光芒,在陽光下看不分明卻散發熱烈,執著的朝向更遠的蒼穹。
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大大口袋,口袋裡面裝著好些圓圓的紙錢。
顫抖的手臂,從口袋中抓出來,一點一點的往火焰上面撒著。
老者的身後站著一個僕人償。
那僕人面露兇相,滿臉的不耐煩。
不用說,方才惡劣的話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不過在地上燒紙的灰衣老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有絲毫的害怕,甚至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依舊一把一把的抓著紙錢往火堆裡面放著,樣子十分的虔誠認真。
無形之中,他身上總帶著某種沉痛。
穆瑾楠看到這一幕,忽的想起以前看到的種種情形。
這個老者,被稱作啞伯。
是穆王府年齡最長的僕人。
這個啞伯的一切,對穆王府中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甚至到沒有人能跟他有一絲一毫的交情。
大家除了知道他姓張,知道他在穆王府幹了幾十年。
並不知道他家裡還有什麼人,也不曉得他有什麼親戚朋友,更不曉得他整日奇奇怪怪的舉動憂鬱的神情就竟是為了什麼。
他就是穆王府其中一個神秘的存在。
穆瑾楠記得,看到啞伯燒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好像她只要遇見這個灰衣老者,看到的情形,一定是他拿著好多紙錢在燒。
沒有固定的地方,沒有固定的時間,更不知道燒給誰。
但是每一次他燒紙的時候,都有一點相似之處。
那就是他蒼老的面容上,掛著虔誠更掛著濃濃的憂鬱與傷痛。
這個啞伯,心中好像壓抑著什麼秘密。
那個秘密,貌似是令他痛苦,甚至是內疚的。
他一直藏在心裡,誰都不肯透露,只是用燒紙的方式傾訴心頭的痛苦。
穆瑾楠早就懷疑過他了。
當初她想了解自己這副身體生母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位啞伯。
因為只有他待在穆王府但時間最長,從面相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擁有很多的故事的人。
她當時猜測,說不定這個啞伯對自己母親會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可惜,她到了啞伯住處,還不等她詢問出口,啞伯已經碰的一聲,將門關上,將他拒之門外。
後面還扔出一個紙條兒,寫著“無可奉告”。
他的這個行為不是已經說明一切了嗎?
對於穆王府中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一定是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