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嚇得癱倒在地上的僕人看到自家王爺出來了,掙扎著爬起來,膽戰心驚道:“王爺,二小姐方才說,老孃——”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君千夜冷著一張臉,擺擺手攖。
“是是是……”
僕人馬上鬆了口氣,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那興奮的模樣好像那刑場上突然被釋放的將要被砍頭的死囚。
君千夜的臉色,依舊不大好看,他盯著靖王府的大門口看了好久。
眉頭糾結,似乎在心底掙扎。
不過掙扎了半晌,他還是邁開步子,大跨步的踏出了靖王府的大門——
穆瑾楠說她抓到了賊人,那麼關鍵性的賊人,把握著他們乾昭國與風怒國是戰還是和的命脈,他不得不去找她尋求真相償。
不知不覺中,他居然又被那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
君千夜的心底,劃過一絲彆扭與不是滋味。
為了大局著想,他很快將這種不是滋味拋之腦後。
他必須要出門,儘可能的追上的那個這個世界上唯一敢在他面前囂張跋扈卻令他無可奈何的女人:
那個女人再怎麼得罪他,再怎麼招惹他,再怎麼挑戰他的底線,他都做不到將她永遠從視線中剔除。
只因,那個女人太有本事,總在乾昭國危急時刻令其轉危為安,讓他找不出任何理由為了私人恩怨不理國家大事。
因此,在將穆瑾楠當做透明這件事情上,君千夜被逼的一點兒魄力都沒有。
君千夜沒能想到,他要找的那個人,大抵是不可能一出門就能找得到的。
她總是像一根沒有分量的鵝毛,被風吹的東奔西跑,沒有固定的著陸點。
因為穆瑾楠剛出靖王府的大門便拐了彎兒,進了一個小角落中。
並非是躲在那裡等君千夜,而是那個小角落中,一直有一個紅衣男子笑眯眯的抱著手臂,整好以暇的在那裡等著她。
此紅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浩軒。
從穆瑾楠進靖王府的那一刻,他就站在這個隱蔽無人的角落中保持著這個姿勢,耐心的等待著。
沒多久,穆瑾楠出來,他笑眯眯喊道:“二小姐,現在是不是可以幫本公子那個十萬火急的忙了?”
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大戰”的女子被他的聲音驚到,馬上回了神。
不再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去構思等會兒靖王爺從某個旮旯鑽出來的模樣是不是比鍋底還要黑。
“呵呵!歐陽公子你可真夠爭分奪秒解決時間!”
穆瑾楠皮笑肉不笑的一邊朝那個角落走,一邊冷嘲熱諷。
“不是本公子著急,主要是本公子的事情真的千鈞一髮,十萬火急。”
歐陽浩軒放下寬袍低垂的衣袖,眸中的笑意盈盈,盯著她越來越近的身影。
可惜,他臉上那神態表情,哪有什麼十萬火急的樣子?
倒像是整天無聊的緊,慢慢悠悠的等人喝茶品酒。
“千鈞一髮?十萬火急!”
穆瑾楠言語諷刺。
到了歐陽浩軒跟前站住,她也抱起了手臂,嘴角撇差點兒跟眼角連起來。
“好啊,歐陽公子,麻煩說說您十萬火急的事情好不好?”
“沒問題,既然二小姐這麼熱心,又這麼有愛心,本公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孃呸!
歐陽浩軒話音還沒落下,穆瑾楠就在心底一陣陣的鄙夷加惡寒。
這是她熱心?她又愛心?
對這個妖孽男人,她穆瑾楠有個屁愛心,有個屁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