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似乎風停了雨住了,雷聲也隱隱消失了,茅屋外躁動的黃皮子們也都安靜了下來。角落裡那個男人的聲音也漸漸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救人?”
“殺人!”
“救人?”
“殺人!”
他一直在重複這兩個詞?男人喃喃自語著救人,可他嘴裡傳出來的女人聲卻在說殺人,而那個蒼老的聲音又再次重複起救人來。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人是個瘋子!
一聲悶雷響,瓢潑大雨稀里嘩啦往下落,鬼哭狼嚎的風聲吹得茅屋都晃動起來,而那個男人也在同時站起了身子,電光下就看到他面朝著我,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殺人!”
一瞬間我身上就起了一層白毛汗,握住金剛分水刀的手都不自覺的抖了抖。見過那麼多詭異的東西,就是被活死人包圍都還沒有給我過這麼驚悚的感覺。
危險的氣息使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一腳踩到一顆人頭上摔了個仰面朝天。
“殺人!”
“殺人!”
男人口中喃喃自語著站了起來,腦袋轉向了我這邊,朝著我就一步步走了過來。電閃雷鳴中就看到男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了一把剔骨刀出來,電光閃爍中就看到那把通體黝黑的剔骨刀,我心驚的同時忍不住就往後面磨蹭。這把刀該是殺了多少人沾了多少血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啊。眼瞅著男人越來越近,我腰腹一用力,想要來個鯉魚打挺翻滾起來。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剛才那一用力身上原本結痂的傷口瞬間崩裂,疼得我齜牙咧嘴沒了一點兒力氣。整個人就癱軟到了地上,我心說完了,早知道這茅屋裡有這麼一個瘋子,我說什麼也不進來了,還不如在外面和黃皮子們痛痛快快的幹一場。
傷口崩裂的劇痛使我差點背過了氣兒,腦子裡昏昏沉沉,眼睛裡不斷又東西在閃爍,眼冒金星估計就是這樣吧。當閃電再次劃破夜空,照亮整個茅草屋時,我只看到一張臉湊到了我的跟前。
風聲,雨聲,黃皮子們的叫囂聲,乃至於我的呼吸聲都好像消失了一樣。死亡的味道已經傳了我的鼻子裡,吸得滿腦子都是,我甚至已經忘記了去反抗。
那張怪異的臉,扭曲的面容,好像一副皮囊裡裝載著好幾個不同的靈魂,哪怕是古墓中的乾屍厲鬼都不如這瘋子讓人膽寒……
咚~
咚~
咚~
瘋男人的手已經抬了起來,高舉的剔骨刀和那彷彿實質化的殺意朝著我襲來的瞬間,另一股讓人心神震盪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鐘聲?
緊接著我好像聽到了嗒嗒嗒的木魚聲,聲音離這邊越來越近。隨著這聲音的響起,那瘋男人好似被定住了一樣,我心中一喜是不語和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