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啦,這麼匆匆忙忙的。”上了火車小剛才開始抱怨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轉頭看向了窗外。不是不願意告訴小剛,而是擔心隔牆有耳。對方能夠放火燒林家古宅毀掉石屋,甚至把時間掐得那麼準,至少說明對方能夠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隨時在身邊注視著我。
現在我們在火車上,會不會它們的人也在火車上?不確定這一點,那就更不能隨意開口了,藉著扭頭看窗外的機會,我偷偷的觀察著我們身邊的人。這一趟走得匆忙,只有硬座,在我們三個人的旁邊坐的另外三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時刻被我警惕著。
小剛見我不回答他,也沒了興趣,自顧自的吃著東西。直到天黑後,經過了一下午的觀察,我才稍微放下了心來。
“咱們去太行山。”我緩緩說著,餘光偷偷的盯著了對面的男子和他旁邊的一個小孩兒。
“老彭,你再不說話,我都以為你啞巴了。”小剛說道:“那咱們去……”
小剛被奎雄猛的扯了一下,後面半句話才沒說出來。
“老奎,你扯我幹嘛,你倆今兒個怎麼都怪怪的。”
我現在就真想抽死小剛,立馬在他腿上寫了兩個字,這下小剛表情一變,嘿嘿笑道:“瞭解瞭解,可吃飯的傢伙事兒沒帶呀?”
倒鬥兩個字小剛幾乎是反著寫都能寫得出來,這丫的整天就沉迷在一夜暴富的幻想之中,恨不得找到一個肥鬥,弄幾個冥器出來,從此不愁吃喝。我在他腿上這麼一寫,果然就老實了。至於他說的傢伙事兒,也就是工兵鏟、洛陽鏟這些工具和防身的傘兵刀。
我說:“車走軌道,船走水道。”
小剛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說:“高。”
倆人打啞謎一樣的聊天,看得對面那小孩兒直問他爸,這兩個叔叔在幹嘛。他爸顯然也不知道,嗯了半天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我笑道:“小朋友,我和這個胖叔叔在猜燈謎,你要不要一起猜呀?”
小孩兒嘛,對什麼都感興趣,一聽猜燈謎高興得不行。有小剛和他打燈謎,倒讓我可以省點心,不然這胖子指不定又要問些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出來惹人懷疑。
直到下半夜,這兩父子在半路上下了車,我們對面的另外一個小夥子也走了。我才趁著下車的亂頭對小剛和奎雄說道:“咱們被人給盯上了,昨晚我去了一趟林家古宅,發現了一些事情。記住了,從現在起,咱們三人絕對不可以分開。特別是你,小剛,千萬別給我惹出什麼亂子來,明白嗎?”
“那咱們還那不那個呀?”小剛問道。
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一批旅客下去,很快又上來了一批,這火車一年四季就從來空閒過,要到了逢年過節的時候,那更是想擠上車都難了。我見到又有三個人往我們這邊走來,就坐在了之前三個旅客的位置上,立馬示意小剛別說了。
“老鄉,咱們能不能換換位置呀?”小剛笑嘻嘻的對三人中坐在靠窗戶邊兒那人說道。
我一下懵了,他又要整什麼名堂?下意識的想阻攔,對方卻很爽快的說道:“沒事,那咱們換吧。”
看著坐到另外一邊兒的小剛,我暗中在桌子下輕輕踢了他一腳:“你又怎麼了?”
“哎,我這不是想休息會兒嘛。萬一等會兒我睡著了,這幾位老鄉想起來上廁所被我擋著多不好。”小剛笑著解釋道。
“不妨事不妨事,”和小剛換座位那男子反倒是很好說話,很快和小剛也就聊上了。兩個都是能侃的人,胡吹海吹的,就差來一壺酒拜把子結兄弟了。
我聽了一陣,索然無味睏意也席捲而來,從昨天到現在就一點兒也沒有睡過,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實在有些繃不住了。
“好像快到站了?”
“是呀,馬上就要到邯鄲了吧!”